未知的恐惧令他浑身冒着冷汗,但所处的环境却极端恶劣,对方手里还有枪,他要是表现出丝毫想逃跑的意愿,可能就会吃上枪子儿。

    余润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江亦辉心头一跳,头皮发麻。

    刀在余润手中转圈,突然,毫无预兆地脱手飞离。

    江亦辉瞳孔激烈收缩,身体下意识地闪躲,可那飞刀却像长了眼睛,隔着几步的距离,精准刺中他的大腿。

    刀尖扎进皮肉,先是一凉,然后才渐渐传来疼痛,越来越激烈,直到无法忍受。

    “啊!”江亦辉抱着腿后退一大步,血很快渗透裤管的布料,显现一大片深红色的血渍。

    他神色扭曲,表情痛苦,惊恐地望着余润:“江忝望!你要干什么?!”

    余润冷静地回望着他,笑容十分和煦:“态度收敛一点,亦辉叔,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叔长点记性。”

    “人呢,年纪越大越容易忘本,就好比……”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江氏企业是我爸江岳山的遗产,而我是长子,我爸死了,遗产就是我的,他在生前就算留了遗书,也该是我的名字,这件事,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江亦辉瞪圆了眼睛,嘴里哧哧喘着气。

    “千万不要拿老前辈的身份压我,人的尊重是相互的,如果亦辉叔没将我这小辈看在眼里,即便吃了苦头,也怨不得别人,是不是?”余润勾着嘴角,竖起手指晃了晃。

    说完,他操作轮椅回到车旁,又吩咐道:“江宏,替亦辉叔打个急救电话。”

    谢闻点头答应,取出手机拨通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电话那端传来江海望的声音:“谁?”

    “江忝望和江亦辉在棋云市郊污水处理厂见面。”说完,谢闻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江亦辉腿上受了伤,血流了一地,已经快站不稳,他面目狰狞地怒瞪余润:“江忝望!你会遭报应的!”

    谢闻抱着余润坐进车里,余润从容降下车窗:“彼此彼此,亦辉叔,难道今天这一切,不是你的报应吗?”

    彻底撕破脸皮,江亦辉在车外破口大骂,余润充耳不闻,等谢闻上了车,他面无表情地瞧了眼后视镜:“去江亦辉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