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自由训练,邢昼有事不在。

    相野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喘着气,擦去下巴上即将滴落的汗水。他立刻想到了决明,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但闻月很快又说了:“我喜欢拍照,刚才决明提起来,我才想起来还没给你拍过呢。让姐姐拍一张好不好?以前邢队来的时候,我也给他拍过呢。”

    相野:“他也拍过?”

    闻月又拿出手机来晃了晃,“是啊,要看吗?”

    相野有些犹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闻月便径直走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把邢昼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怎么样?型男吧?其实邢队刚来的时候,还有点大学教授那儒雅高冷范儿呢,能说理不动手的那种。可谁知道人家把外套一拖,白衬衫的袖子一挽,半句废话都没有,好嘛,直接把当时的一位正式队员给撂倒了。”

    是吗。

    相野看着照片,目光落在邢昼的眼睛上。这照片拍的正是当时的场景,大概是抓拍的,除了邢昼本身拍得清晰,周围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他正把人撂倒在地,镜头拍到了他的侧脸,冷硬的,却没有现在那么的肃杀。眼睛上戴着白色的眼罩,大抵是眼睛受了伤,义眼还没有装上。

    “他一来就很厉害了吗?”相野问。

    “是啊,据说十几岁就开始学散打了。老队长怕连累他们,那么多年也没去看过他们母子几次,邢队可能也自己察觉到一点什么吧,所以学了散打防身,其他的可能也零零落落学过一点。”闻月道。

    相野不再问了,“嗯”了一声就把手机还给了闻月。闻月仔细琢磨着他的反应,试探着问:“那我拍啦?”

    “随便。”相野也不是很在意。

    闻月这便喜滋滋地抱着单反拍照,她喜欢抓拍一些瞬间,而不是让模特静静地摆一个姿势等着她拍,她觉得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更鲜活、更生动。

    裴光目睹了决明和闻月合谋的全过程,愈发不懂他们缉凶处了。他看着镜头里时而凌厉、时而张扬着野性的相野,对于自己的演艺之路,也愈发担忧。

    先不说楚怜不楚怜的,他就算回到娱乐圈,真的能成功吗?看看相野,这才是顶流的苗子啊,不用出道就有站子了。

    经纪人看到相野,恐怕也会立刻弃暗投明。

    裴光叹着气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一角,仿佛一条没有生气的翻车鱼。邢昼回来的时候扫了他一眼,又听小熊复述了今天决明跟裴光说的话,心中了然。

    “闻月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