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小苏疼得直嚷嚷,这骨头也着实太硬。她这弱小的拳头砸去,那白骨颤都没颤,一双黑漆漆的眼窝直直地盯着她。

    “灵气着实不错,甘醇得很。可惜不敢吸食得太多,毕竟干涸了几千年,做甚事都得悠着点。你也被再耗费力气了,老生不会伤及你性命的。”那白骨精扬起傲娇地头颅,将陌小苏的身体拉向一侧,和他并肩躺下。

    陌小苏听他不会要其小命,也算是稍微安静下来。又见他颇有风度将陌小苏的拳头移开,便把身子往石棺边移了移,深怕又沾上半分。

    那白骨精侧身面对陌小苏,用手托住下颌骨,缓缓说道:“我原本乃是楼兰大将,一腔忠魂。虽只活了二十六载,却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只因英年早逝,无法将一腔热血赋予楼兰,也算是死不瞑目。”说到此,那白骨精仰面望向棺盖顶,一对黑漆漆的眼眶盯着上头,一动不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

    陌小苏暗自揣测,竟被这白骨精的精神劲所感动,泛着红眼眶眼巴巴地望着那修长的喉咙和锁骨。

    看来精怪也不见得都是作恶之辈,或许死后能否成精怪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之事。就像羽儿口中说的关于她自己的故事一般。

    故事,事故!两者似乎总是层层相扣,紧密相联。

    她陌小苏,做梦都未曾想过能是仙界之人。

    作为凡人出生,过着娘爱爹亲的小日子,也甚是幸运。就算偶尔做做白日梦,无非就是天下掉下个大鸡腿,娘亲又替她做了新衣裳。

    就算平日里听爹爹讲起那妖魔鬼怪之故事,听得入迷害怕之时,最多也就躲在被窝里整夜无眠。熬着漫漫长夜,心里想着从今以后如是再让爹爹讲此类故事,便被天打雷劈。

    怎敢做梦,还怕吓得不够!

    天生胆小,却又抑制不住好奇之心。第二日入睡之前,早就把昨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也或者是假装忘记。仍旧挂着一张惨白的脸色,盯着两个黑眼圈,使劲拖着爹爹的衣角,央求着再说一个,说一个更为可怕的故事。

    说不定,陌小苏这种说话不算话之事,早就被天帝所盯上了。要不然,那天帝老儿怎能平白无故找上她。让她做了甚灵女,还要来世间历劫。

    着实搞笑至极,既然是灵女,那天帝老儿也不赋予点仙人法术,防御之功。就如此这般洒脱的让她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女子。

    这几日,劫难倒是历得不少次了,且次次生死攸关。可这都是拿她的命去搏之,何其残忍。

    想到此,陌小苏恨得牙尖儿直痒痒。

    世间有多少个他,她,它。为啥只找众多她中的她。难不成她陌小苏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