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拓跋羜见慕容垂要自寻短见,心头大急,伸手抓住剑刃,敖红的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下来:“我们还有机会,我们有四十万大军三十多万大军!他们不是要回营饮酒去了吗?只要您再将大军调动一次,只一次!必定能打开营口处的缺口,逃出生天!”

    “错了,”慕容垂苦笑望着飘扬在头顶的黑龙旗:“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似那王景略,睡觉都睁一只眼,岂会留下隐患等你去攻。不说现在我根本指使不动军马。便是真要组织突围。也是无功而返,何必自讨其辱。”

    慕容垂的两万嫡系已在前夜阻挡魏军兵锋时死伤殆尽。

    如今他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了,又拿什么跟王猛斗?

    “将军死且不惧,何惧一战!试试总是好的。”

    “你知道吗?那王猛也是像你这般想的。他便是要看着我在绝境中苦苦挣扎,四处碰壁,最终不甘的在绝望中死去。我岂能遂了他的意!”

    拓跋羜沉默了。

    他是慕容垂绝对的亲信,自然也是熟悉王猛为人的。

    那人表面上谦谦君子,内里就是个玩弄敌人的恶劣村夫。

    他会让你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无限徘徊,最终在心神俱疲后不甘死去。

    纵观以往,只要是王猛占据了上风的战役中。

    明明他们都有看到希望,但就没有一次能翻盘成功的。

    越是纠结,越是损兵折将,输得更多。

    “撒手吧!他想我活,我偏死给他看。这一回,定不教王景略赢我!”

    “将军.”

    “撒手!!”

    手掌缓缓摊开,只听嗤啦一声,一股血箭冲天而起。

    带血的剑尖缓缓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