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瓷砖是凸出去的,切面经历常年风吹日晒已经变得粗糙不堪——就像一块儿磨刀石。

    良叔把牙刷杆按在瓷砖切面上轻轻摩擦着。

    这是他这几天在做的事情。

    他要做好准备,再等一个机会。

    突然。

    背后传来一点微不可察地动静。

    良叔抿了抿嘴,手指一勾把牙刷推进了袖子。

    “你在干什么?”身后响起阿强阴恻恻的声音。

    他睡觉的时候也非常敏锐,感觉到良叔半天没从厕所出来就过来看看。

    “里面太闷,我不能来透透气?”良叔缓缓转身,淡漠的眼神瞥着阿强:“你有本事就赶紧把我打死,也好交差不是?”

    阿强上下打量了良叔几眼,目光在良叔的双手上掠过。

    接着又走到窗前仔细检查,把每根栏杆都用力掰了掰。

    见没什么特殊之处,眼里的警惕才消减了点。

    他看着良叔脸皮扯了扯,突然抬手一个耳光抽在良叔脸上。

    狞笑道:“弄不弄死你是我的事情,你还命令上我了?老狗!”

    话罢,他就迈着八字步走出厕所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良叔低着头站在那儿,血顺着嘴角淌下,灰白的碎发掩盖着一双狼般凶狠的眸子。

    他收敛目光,默默转身,继续望着窗外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