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嫁,我自然成全你。”周京臣眼底些许的笑,“如果不愿意嫁。”

    程禧偏头。

    僵硬凝视他。

    “你喝醉那天,口口声声骂我是资本家,周扒皮。”他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桌沿,“我凭什么费尽心思把你从耿家的火坑里捞出来呢。”

    歌舞演到高潮,底下有掌声,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嘈杂中,她隐隐约约听到周京臣说,“何况耿家显赫,嫁进去未必是坏事,耿家的公子也许知冷知热,很爱护你。”

    他话锋一转,“也可能有暴力倾向,毕竟残疾了二十多年。”

    程禧手撑着椅子扶手,越撑越紧,紧到腕骨在颤。

    “嫁耿家是周叔叔的意思,拦不住。”

    “取决于谁去拦。”周京臣指了指茶杯,示意礼仪小姐添茶,“别人拦,没用,我拦。”

    他停住。

    茶添满了,他端起嗅了嗅香味,“有用。”

    程禧抿着唇,“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

    她手缓缓撒开,“哥。”

    周京臣不疾不徐睥睨她,没出声。

    歌舞表演结束,礼仪小姐举着托盘上台,四四方方的桃木匣,垫着白绒布,匣盖边缘镶嵌了一圈小灯,照射着绿宝石项链。

    绿宝石之类的垫白绒布;钻石、玉、珍珠之类的垫黑绒布,不同颜色的绒布在灯光下衬托不同珠宝的色泽。

    周京臣盯着大屏幕的投影,镜头从贵宾席一闪而过,录入了他的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