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稍早前的事,空气里还是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时漾轻咳了声,正琢磨着怎么打破这种尴尬时,傅景川已看向她:“头还晕吗?”

    时漾摇摇头:“没事了。”

    又看了眼他搁在一边的手机,没话找话:“你这么晚还在忙工作啊?”

    傅景川:“没有,玩手机。”

    时漾:“……”

    她尴尬牵了牵唇:“你还有玩手机的时候啊。”

    她总觉得“玩手机”这样的字眼和傅景川很不搭调,估摸着他还是不想让她有任何心理负担,把忙工作改成了玩手机。

    “闲着无聊的时候会随便看看。”傅景川说,又看向她,“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时漾摇头:“没有了,输完液好多了。”

    傅景川点点头,没再说话,视线转向他手里压着的棉签,并没有挪开。

    时漾想起他稍早前刚出现时她问他的问题:“你怎么又过来了?”

    “刚好和朋友在附近吃饭,顺路过来了。”傅景川说,嗓音很淡,并没有看她,只是试着拿开压着针口的棉签,看了眼针口,看针口没有血液再沁出,这才把棉签扔垃圾桶,而后看了眼表,看向她,“不早了,先睡吧。”

    时漾点点头,迟疑往病房看了眼,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制椅子,并没有多余的床供他休息。

    “那……”她迟疑了下,“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已经没事了。”

    “你不用管我,睡你的。”傅景川说,转身关了灯。

    房间一下陷入黑暗。

    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里,时漾看到傅景川在那张木制椅上坐了下来,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支额,看着像是要这样凑合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