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吃饭的时间之外,学徒们一天到晚也委实没有什么空闲。

    劈柴、挑水、准备木炭、搬运各类铁锭、擦拭兵器、打扫……

    可即便这样,锻兵铺每每招学徒也不乏人来。

    原因无他,锻兵铺的待遇是高柳县招收学徒的各家中待遇最好的。

    不但每月有三十个铜板的工钱,伙食也比之一干药材铺、木匠铺之类要好很多。

    打铁可是十分辛苦的活计,肚子里没货可干不了这个。

    当然,学徒可没有这个待遇,每七天,方才能见点油水,就这,一干学徒也已十分满足。

    旁几家,可也只有在初一、十五才能见到一点荤腥,更有的,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半点油水……

    日上三竿,前院都隐约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时,一干学徒方才吃到早饭,有了片刻休息的时间。

    “熬三年才能成为帮工……”

    学徒们三三两两的蹲在墙角,黎渊端着饭碗蹲坐在一角,两膀酸软的拿着窝头,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前世,他虽然是个不入编,不入道籍的野道士,可跟着师父混迹乡村间也颇有些油水可捞,就算是最差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凄惨。

    这一刻,他又忍不住怀念起前世。

    啤酒、饮料小烧烤,空调电视沙发手机……甚至是自家那个临死都念念不忘入编入道籍的师父。

    “怎么就穿越了?!我还能回去吗?!”

    就着米汤咽下窝头,黎渊仰头看了一眼天上一大三小,四轮红日,差点流下泪来。

    怎么就穿越了?

    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黎渊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一遍遍的回忆着自己穿越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