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或许是光线也太过削薄,照得那道安静坐在客厅里的身影,多了几分清瘦。

      额前的碎发搭在眉眼间,在眼底投下些许鸦色阴影。

      明明电视里照出来的光那么亮,但穿过漆黑羽睫投进那双浅眸里的,却少得可怜。

      或许是他的错觉。

      但,早在当初认识唐今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就像是一块隐藏在朦胧雾气中,散发出斑斓光彩,漂亮至极的——玻璃。

      朦胧氤氲的雾气遮盖住了易碎的本质,旁人能看见的,只有那些散发出来的光。

      这样说好像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

      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但就是那次附身到唐今睡衣上的时候……

      他其实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唐今身上那些,被掩藏在衣物下的伤疤。

      都是些很旧很旧的伤疤了。

      但至今却还都很深。

      联系到唐今那个住在精神病院里,具有暴力倾向的父亲,以及唐今对待唐父那样冷淡漠不关心的态度,他其实能猜出一些。

      唐今不说,他也不可能去追着唐今问。

      对方已经从苦痛里走了出来,站在阳光下,成了一个足够优秀的人,对方那样的性子根本也不需要别人再来自作多情的怜悯。

      他也没有“怜悯”过唐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