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轻咳了一声,说道:“好好,等申愚醒了,我就带他回去,这几天有劳你照顾了。”

    谢允眯起眼,咧嘴一笑,说道:“他说他要去从军,我已经答应他了。”

    申令祎脸上郑重,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孩子?这样一个人怎么去从军?你也跟着脑子发热,纵着他来?”

    谢允挑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骂我?”

    申令祎抬眸,看到谢允脸上平静,乌沉得的眼睛直直凝视着自己。

    申令祎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言,缓了缓声,说道:“你不要答应他。”

    谢允说道:“愚哥儿虽小,但颇有见地,他说要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我不过是想帮到他而已,你责怪我。”

    申令祎凝眸,心中猜度着谢允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她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没有责怪你,你别误会,好了,不要说了,反正我明天就把他领走。”

    谢允压下心中激起来的怨气,沉声问道:“明天就走,难道你出行来冀州,没有半分是为了我吗?”

    申令祎一双圆眼微怔,看着谢允,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他提和离的那日,他也是这般,仿佛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申令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见门开着,心方定了定,说道:“也有为了你的。”

    说完,她走到屋里的藤木案几上,拿过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举了举手里的雪氅,说道:“给你送的外袍,宣大冷,你每日穿上。”

    谢允抬眼看了一下申令祎,说道:“过来。”

    申令祎心跳了一下,像是定在了原地一般,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移动一步。

    半晌,见申令祎一动不动,谢允唇边划过一抹冷笑。

    “你说,你在家有没有想过我。”

    谢允突然迈步朝自己走来,看起来活像一个深闺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