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际,下坡不远处的防汛工地跑上来一名汉子,凤鸾不以为意,还道是官府请来的筑堤工人,又或是热心出力的寻常百姓,直到福伯大喝了一声,才惊觉除了那名汉子外,斜后方亦奔近两人,立时抢下马车。

    “福伯?”凤鸾惊喊,见福伯以年家太极拳同来人对了几招,他自保尚可,药香救人可就不易了,抢进间,胸口和肚腹各挨了一拳,重喘倒地。

    那汉子也不拖延,倏地跳进马车里,前头的人‘驾’地一声,马匹拉着车在坡道上飞奔。

    这三个恶人打算连马带车又劫人,不管车身晃动得多剧烈,凤鸾一把扯开灰布帘子,张声便叫:“永劲哥哥!救我!永劲哥哥---不要,放开我!走开,走开---”

    一名汉子硬将她拖住,她拳打脚踢的挣扎,仍是被扯了过去。

    “妈的,给老子安分点!”

    黝黑的手欲要捂住她的嘴,她紧闭双眸叫得更响,几乎要用尽力气,“永劲哥哥---”

    此一时分,那叫她又酸又涩,又爱又恼的熟悉笑声传进马车内,她方寸一扯,陡地睁开了眼睛,听那男子豪气一呼---

    “留下吧!”

    疾驰的马车明显慢下,男子仗着臂壮力强,将前头驾马车的人掷飞出去,随即窜进车内。

    他又来救她了,瞧他一身筑堤工人的装扮,裤靴皆是泥,也不知埋伏了多久?凤鸾瘪瘪唇,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尚未细思,昏暗的马车里又飞入另一名男子,是后来赶至的年永劲。

    两人要劫持她,两人要救她,凤鸾只觉得头昏眼花,小小的空间中拳来脚去,她一下子被扯向左方,下一瞬又被拉回右边,幽暗中忽现刀光,她本能的惊呼,听见砰砰内响伴随着哀叫,此时拉紧她上臂的男子又补上两记连环腿,那两名欲要劫持她的恶人顿时了结。

    她喘着起正要说话,没料到年永劲已抢攻上来,绵长柔劲对上刚猛的大擒拿手,眨眼间,各自攻防十数招,均未占上风。

    一股傲气激将出来,霍连环忽地进步疾攻,招式陡变,此际,他一掌已发至年永劲胸前,来势汹汹,却听见凤鸾惊声叫嚷。

    “你敢伤永劲哥哥,瞧我理不理你!”

    听得这话,霍连环惊狂,不及思索,已紧咬牙关将掌风硬生生错开,‘轰’的把车板击出了一个洞。

    无奈年永劲的一招双分进取根本没法儿收住,他俊眉挑起,虽在最后关头泄去大半绵劲,余下的力道仍拍中对方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