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见状,便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吕氏一人跪在亭子中瑟瑟发抖。

    嗯,虽然经过信息的层层剥离,朱标接收到的信息已经是三手信息了,而且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基础,但起码他逻辑自洽了。

    所以,朱标还是认为,这些对于未来的预测,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吕氏肯定不只是给他送茶点这么简单,朱标对此心知肚明。

    当时听的时候,他其实心底里朦朦胧胧地也有同样的疑惑,但他更相信这是朱雄英在地府中得到的启示。

    朱标回过味来,面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饶是如此,朱标其实站在未来皇帝的角度,还是觉得,藩王制度或许两三代人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久了,后代的藩王能力不行了,其实起不到屏藩卫国的作用,反而这些拥兵自重的王爷们会对皇权造成威胁。

    朱标轻叹一声,知道无法再对吕氏隐瞒,他有选择地将今天的部分内容透露给吕氏。

    到时候,爆发藩王之乱,几乎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朱标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君臣是君臣,夫妻是夫妻,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这一点,朱标认为是很符合逻辑的,因为他这个人,确实在决心上,跟能够改换天地的父皇比不了,很多事情,朱标都会选择徐徐图之,或者说,他本来性子里就有几分柔弱,是个平和之人。

    朱标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将东西放下,然后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他与吕氏二人。

    同样的一句话,这次朱标却听出其中意味的差别了。

    回宫的路上,不管怎么问,关于父皇在树下和他,以及四弟、李景隆密谈的内容,朱标都是半个字都不肯告诉吕氏,但是既然事关儿子朱允炆,吕氏自然心急想要知道。

    吕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已经铭记在心。

    事实上,吕氏深知与远在地府的朱雄英相比,朱允炆的优势在于,他是一个可亲近的人,而她们母子也更能给朱标带来温暖和慰藉。

    英儿所预测的未来,符合逻辑到几乎浑然天成,但是否有些过于刻意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朱允炆铺平道路,让他在未来的继承权争夺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