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不动就跪地求饶,一来爷也不是没有肚量的人,犯不着为了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就要打杀你们,左不过就是罚你们点月钱,你们也不在乎这点月钱,二来要是你们真犯下大错,你们这套跪地求饶的把戏,亦是没用,所以你就把这些用不着的把戏都收起来吧,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也别东想西想地胡乱猜忌,照实说,照直说。

    你们都是在爷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儿,爷的性格喜好如何,你们该明白的。”四爷有些不喜地摆摆手,冲着陈福,亦是冲着张保和苏培盛,冷着脸说道。

    说完,他就指了指桌边的圆凳,示意陈福抓紧坐下好好回答问题。

    陈福闻言,浑身的冷汗直流,却也不敢怠慢,重新坐回到张保的身边,等着四爷再次提问,丝毫不敢再提起弘晖阿哥的事儿,他也知道他刚才是犯了自家主子爷的忌讳。

    四爷倒是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底下人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本就是常态。

    他单指敲敲桌面,若有所思地瞧着眼前放着的册子,沉默了有一会儿工夫,清了清嗓子,吩咐道:“爷早就觉得这件事和西小院那位侧福晋有关系,不然也不会之前就让你们盯着那边的动静,这次能跟上福全这个小太监,找出被关在城外老君庙附近的慧如家人就是证明,但是到底没有个证据,总不能凭耿老三等人就将一个侧福晋怎么样,所以你们以后要更加注意西小院那边的动静,无论大小,无论轻重,出来一个就盯一个,将每日收获都汇总造册,一一送到爷这里来过目。

    还有,这件事要做得隐蔽些,爷不想还没查出个眉目就闹得惊天动地的,所以这安排过去的人,也要仔细调查过底细来历,同时你们也得将粘杆处的人都好好清理下,慧如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就被人灭口,显然这是有内鬼在粘杆处的,别让爷觉得这花费巨资才组建起来的粘杆处是个千疮百孔的筛网,不然爷怎么放心将差事交给你们。”

    四爷也不想揪着陈福和张保这点过错大做文章,又安抚两句,直接说起了他心里的盘算:“奴才明白,奴才必将粘杆处打造得铁桶一般。”陈福和张保忙齐声答道。

    “嗯,爷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不然也不会将你们安排在这个位置上。

    这次慧如的事儿,爷就当它是个意外,不再追究了。

    至于探子带回来的耿老三等人,该送走的就送走,不过就是用钱收买来的跑腿的,知道的消息有限,而且还容易惊动到西小院那位侧福晋,没必要留在府里,尤其是那个耿老三,就让他按照他原来的打算办,正好省得咱们这些动作被西小院那位侧福晋察觉了。”

    说完,他又在粘杆处这边坐了一会儿,便领着苏培盛回到了书房。

    这大半夜的,他也懒得再回后院去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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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慢悠悠地喝光了一小碗八宝粥,便自觉地放下了筷子,他捧着还微热的茶水,瞧着对面坐着的尔芙又管不住手的冲着那几盘点心伸去,忍不住提醒道:“这点心腻人得很,你还是别吃太多,仔细积食。”

    尔芙带着几分不爽快地拧眉道:“知道了!”

    说完,她还是很听话地收回了小手,其实不用四爷提醒,她也知道这些点心甜腻,别说现在是深夜里吃完了不好消化,便是白日里也是不宜多吃的,不然就容易损伤了胃口,只是这些点心,各个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的点心摆在眼前,实在是太诱人了。

    为了避免自个儿受不住诱惑地再次伸手,她转身从炕柜里拿出一个空着的攒盒,将盘子里那些已经凉下来的点心用油纸一一仔细包好,便都装到了攒盒里,她是想明个儿出门的时候,带到马车上吃,也省得厨房那边再重新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