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明悟无法与烛见交谈,云意辞是她这几万年来第一个能对话的人,烛见絮絮说了很多。

    云意辞就静静地听她说。

    云意辞听出来烛见看似在抱怨,其实对明悟的千年如一日的陪伴十分感激。

    “我会将你的话带给明悟大师的。”

    烛见顿了一下,她说:“谢谢你。”

    “其实我能感知到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就像你现在看到的一样。”

    “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腐朽了,很多事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阻止。”

    “你师兄的事我很抱歉。”

    烛见说的是最后那缕恶气逃跑的事。

    云意辞想到烛龙遗骨上硕大黑暗的眼洞,还有蜿蜒惨白的脊骨。

    她有些惋惜烛见的命运,小心翼翼道:“烛见前辈,你还能修炼飞升吗?”

    烛见回答道:“不必叫我前辈,明悟从不叫我前辈的,你也直接唤我名字吧。”

    “我飞升不了,你已经看到我的身体了。”

    “我的灵智尚存是因为口中之火的缘故,这点微光祛除你师兄身上的恶气足够,却无法令我腐朽的身体重新动起来。”

    “便是勉强能再次飞起,没有鳞甲血肉的保护,我也无法度过飞升雷劫。”

    云意辞和烛见讨论一番,说白了烛见现在的状态就是一条植物龙。

    烛见有意识,但是龙鳞和血肉都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恶气给腐蚀消化掉了。

    而等到暮云间身上最后一缕恶气被烛见净化成功,她的使命就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