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症状,我无法确定是否是河豚之毒,但是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乃是食物中毒。所以先喂食她一罐香油,用以催吐,若是能将腹中所食尽数呕出,便能确定是何缘由。而且气舒则能腹宽声出,令妹或许就能醒来。”

    正说话间,躺在诊榻之上的孟静娴眉头紧蹙,露出不适之态。

    冷南弦吩咐安生:“将她身子翻过来,银针刺激她的神经穴位,然后催吐。”

    安生不假思索地依言而行。

    孟静娴果真一歪身子,呕出许多秽物。不仅痰盂里,就连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冷南弦看一眼那些秽物,笃定地道:“毋庸置疑了,她就是误服了河豚。千舟,去拿一粒解毒丹,然后煎一碗槐花浓汤来。”

    千舟立即领命转身去了。

    孟经纶担忧地问:“冷神医,她没有事情吧?”

    冷南弦缓缓摇头:“暂时还不好说,看症状应当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便说不好。”

    孟经纶长吁短叹,急得犹如热锅蚂蚁。

    一会儿千舟拿来解毒丹,与煎好的槐花浓汤,安生给孟静娴喂服下去,眼见孟静娴逐渐气顺,面色也好了许多。

    冷南弦冲着孟经纶与关鹤天一抬手:“令妹应当马上就要苏醒了,两位先请外面屋子就坐,这里多有不便。”

    两人不懂,但是既然冷南弦已经下了逐客令,便不宜留在这里,相跟着冷南弦出了房间。

    三人出去屋子,安生用帕子帮孟静娴仔细清理秽物,见她双目依旧紧闭,忍不住撇撇嘴,喋喋不休地图一时痛快。

    “让你嘴馋,什么都吃,活该你受这罪过。师父还好心,给你浪费了我们大半罐子香油,若是换成了我,直接去茅厕里取点金汤给你捏着鼻子灌下去,比这香油见效还要快一些。

    今日算你命大,若非是遇见了我师父,保你小命都没有了。这若是传扬出去,说孟家小姐自己贪吃,闷在屋子里吃独食儿,简直丢死个人了。”

    她重新洗了帕子,将孟静娴脖颈也仔细擦过,又忍不住轻哼一声:“让你仗着嘴巴厉害,老是欺负我姐姐,害得我姐姐郁郁寡欢,如今麻了舌头不能说话了吧?最好是就此哑巴上几日,我姐姐耳根子就清净了。”

    她自顾说话解气,却没有提防,孟静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目不转睛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