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愈想愈怕,“噌”地站起身子。而且因为起得太过于突然,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夫人,安生已经是戴罪之身,若是涟姨娘不能平安,自己更是罪上加罪,会愧疚一辈子!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

    是的,尽人事,听天命,若是涟姨娘果真回天乏术,自己也就认了。可若是自己冷漠地坐壁旁观,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侯爷夫人愿意如何降罪便降罪吧!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待侯爷夫人应声,便一扭身冲进了房间里。

    侯爷夫人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训斥:“反了!竟然明目张胆地跟我对着干!”

    二少夫人拽拽她的袖子:“姑母莫气,让她去就是。出了事情也与我们毫无干系。让她自己到老太君跟前负荆请罪去,也省却了你那桩烦心事。”

    一股扑鼻的血腥之气。

    涟姨娘被捆绑在床上,正在拼命挣扎,嘴里塞满了东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瞪圆了一双惊恐的眸子。

    头发早已经打湿,紧贴在脸上。

    揽月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站在涟姨娘跟前,正要去灌。

    安生这时候已经可以确定,涟姨娘身边这是真的养了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种危急的时刻,不护主也就罢了,还助纣为虐!怕是早就生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她两步上前,猛地呵斥一声:“住手!”

    揽月吓得手一颤,有药汁洒到手背之上,烫得她慌忙将碗丢下,嘴里直唏嘘。

    安生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转脸去看床上的涟姨娘。

    此时,她是真的懊悔自己学艺不精,否则,肯定能像师父那般,淡定上前,望闻问切,然后有条不紊地指挥旁人,救下涟姨娘。

    接生婆子见有人喧宾夺主,指着她问:“你是谁呀?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