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灵素一愣,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是路过,见涟姨娘跟前的丫头在外间洒扫,问候了两句她的近况。”

    “是吗?”二少夫人微微勾起唇角:“我就说呢,涟姨娘足不出户,一直待在院子里,怎么竟然就知道咱府上来了位安生姑娘,而且还擅治疑难杂症呢?”

    喻灵素脸色一变:“二嫂这是在怀疑灵素从中挑拨吗?”

    “七姑娘言重了,这又算不得什么机密,偶尔不经意透露两句,可以理解,怎么能说是刻意挑拨呢?”

    喻灵素委屈地咬咬下唇,眼眶里就有了湿气:“二嫂,灵素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分寸的,我昨日并未与涟姨娘说过一句话。而且涟姨娘来了,灵素也一直在拦着,怎么可能故意让她惊扰到安生姑娘呢。”

    二少夫人笑着道:“你看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那小心眼未免也太多了,嫂子不过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言罢,冲着安生笑笑:“我还要去看一眼涟姨娘,怕她再折腾起来,惹得老太君心烦,就不跟你多说了。”

    安生福福身子:“少夫人慢走。”

    二少夫人客气两句,又冲着喻灵素意味深长地笑笑,扭身前呼后拥地走了。

    喻灵素懊恼地跺脚,眼眶里眼泪“扑簌簌”就落下来:“也太欺负人,什么脏水都往我的身上泼。就欺负我与姨娘好欺负。”

    喻灵素的生身姨娘出身不高,在府里的确是不怎样受待见,喻灵素经常同安生诉苦,安生自然也就可怜她。

    出声劝慰道:“她说她的,你自己不要往心里去就是。”

    喻灵素轻哼一声道:“我倒是习以为常了,就是怕你再生出误会来,坏了咱们两人的情分。”

    安生笑着杵她的心窝:“果真就是小心眼,凡事总是多想。你跟我又没有仇怨,还会害我不成?”

    喻灵素这才破涕为笑。

    “这二房里没有男丁,涟姨娘怀的这一胎,二少夫人那是眼巴巴地盯着的。就是巴不得涟姨娘疯了才好。若是诞下的是男丁,那就是二房里的长子,她可以顺理成章地收在自己名下。所以,她对于涟姨娘身边的动静一向看管得严,害怕有人与涟姨娘交好。

    要不怎么说,这女人是受宠也不是,不受宠也不是。一旦受宠,那就是像涟姨娘先前这般,站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不受宠,便如我姨娘这般,被人看不起,处处受人欺负,落井下石。

    我倒是真的可怜她,想着帮她,也要避讳一些,只能偷偷地关心两句。没想到,二嫂竟然还会多心,这样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