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害怕他的安生,一个人留在皇宫里,孤立无援,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定国侯府的人不会真心实意地帮她,夏家人心里的秤杆更是在她与夏紫纤之间左右摇晃,而自己父亲,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怕是忙碌不堪,无暇照顾。

    皇宫里,夏紫纤得宠,势力不断壮大,她又将安生恨之入骨,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

    自己与喻惊云的离开,就是最好的时机,绝对不会放过。

    皇帝将安生囚禁在宫里,不仅是逼迫他自告奋勇,承担起来这个担子,更是在他冷南弦的头顶高悬了一柄锋利的刀刃,督促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不能说皇帝阴险,在位者自然有在位者的苦衷,要为家国计,为苍生计,他冷南弦恨不得。相反,自己犯下的罪过,皇帝愿意既往不咎,已经是开恩。

    战事一了,他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连夜离开军营,将那一烂摊子丢给了喻惊云,更是羁绊住了他的手脚。

    然后披星戴月地赶回来,迫不及待地进宫,就是为了安生能够早一点脱险。

    他的安生啊,舍不得,放不下,捧在手心里的人儿,怎么能容忍别人伤害她?

    可是现在的安生,双眸紧闭,就像是熟睡一般,偏生就是不能睁开眼睛,叫一声“师父。”

    他心慌意乱地再次将指尖搭上她的脉搏,跳得平稳,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是她为什么昏迷这么久?

    若是换成无关痛痒的人,他会淡淡地说:“放心,她不会有事,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可是,她是安生,就令冷南弦慌乱得手足无措。

    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自己应当听师父的话,好好学毒的,就算是肮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那又怎样?总好过自己面对安生中毒,却又无计可施。

    还好,自己师父就在京城。

    不幸之中的万幸。

    马车一路卷起尘埃,风风火火地在药庐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