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气咻咻地一摆手:“算我没救你,好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人互不相干。”

    言罢转身就走。

    安生却是不肯罢休,三两步又追上他:“看在那一日,我请你吃鱼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手上这个东西哪里有卖的?”

    道士不搭理他,脚下生风。

    安生个子矮,腿短,追得气喘吁吁。

    “你别这样小气行不行?我又不要你的,就是想按照你这样式打制一个而已。”

    道士不耐烦地停下脚步,扭过身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聒噪?”

    安生煞有介事地点头:“有啊,我师父天天就这样训我。”

    “他那样清冷的一个人如何就能受得了?”道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原来你识得我师父。”安生欢喜地问:“那咱们好歹也算是有渊源了?请你去我们药庐吃一杯茶吧?也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少跟我套近乎。”道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我跟你那个笨蛋师父可不是一路人,我们俩人说不到一块去。你回去之后也千万不要告诉他,我跟你一起。”

    安生眨眨眼睛:“您也是大夫吗?”

    道士轻嗤一声:“勉强算是吧。”

    “什么叫勉强算是?”

    “我一不像你师父那样济世救人,二没有你师父那样雄厚的家财挥霍,三呢,我治病看心情,顺眼的就治,不顺眼的,一粒药丸送他蹬腿西去。他只惦记着救人,我只喜欢研究毒药害人,跟你师父所说的大夫有天壤之别,是他嗤之以鼻的,所以,勉强算是。”

    “我师父也制毒药啊,他说有时候害人亦是救人。”安生脱口而出道。

    道士惊讶地挑挑眉:“他也制毒?”

    安生笃定地点头:“我的本事就是他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