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子被她兄弟用一辆板车拉走下葬,那口井被用一块青石板挡住了。听说薛氏还特意去道观请了一面八卦镜,镇压在井底。当然,这都是静悄地做的,不敢让连婆子兄弟知道。

    连婆子的死,不过就是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粒石子,当时闹腾出了一点声响,并且荡起了一层层的波纹。但是很快,就销声匿迹,归于寂静。

    老夫人年岁大了,对于这种事情比较忌讳,所以心里一直别扭。

    正好大房那边又差人过来询问,请老夫人回去过重阳节,老夫人便提出要走。

    薛氏自然是假惺惺地挽留了几句,老夫人虽然越发地不待见她,但是好歹给她留了面子,说是等紫桓从学堂里回来,见过一面便走。

    大房大爷娶了好几房姨娘,香火也旺盛,有好几个嫡孙庶孙承欢膝下。但是二房这里,只有夏紫桓一根独苗,所以老夫人心底里惦记。

    九月九重阳,学堂里要休沐。九月初八,紫桓便会从学堂里回来。

    老夫人的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完毕了,安筝提前一日与安生也道过别,安生觉得自己应该送送祖母与安筝,所以初八那日便提前少半日从药庐里回来。

    夏紫桓已经从学堂里接了回府,拜见过老夫人,偎在老夫人身边说了一会儿话,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

    眼见时候不早,只等大房里的马车过来,便起身。

    薛氏站在一旁,陪着笑脸,敷衍着说话,心里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偏生还要做出一副舍不得,再三挽留的样子。

    只要老夫人前脚一走,这夏府将仍旧是她的天下。

    有下人一溜烟地从前院里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薛氏瞪了那人一眼,觉得他莽莽撞撞的,会令老夫人认为自己管教下人不力:“可是大爷府上马车过来了?”

    那人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兴奋地道:“是......是老爷的马车回来了!”

    “什么?”

    薛氏又惊又喜:“老爷回来了?”

    那人点点头:“装运行李的车先行回来了,正在卸车,说是老爷的马车后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