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唇角微微噙着一抹冷笑,默然不语。

    最终还是夏家大爷看不过去,上前安慰:“财去人安乐,这不是皆大欢喜吗?银子没有了,继续赚就是,如今运海官升两级,这是大喜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被人笑话。”

    夏员外历经一场生死,将许多事情也看得淡泊,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也是一心为了救我,这才上了那个混账的当,怪你不得。更何况,也是我不听你的劝告,招惹了这场祸事,有错在先。患难方才见真情,日后自当好生待你。”

    薛氏这才哭哭啼啼地站起来,好似喜极而泣。

    夏员外扭脸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生,就瞬间哽咽住了,不知道如何说话。

    心里愧疚,感动,后悔,许多莫名情绪一并涌上来,堆积在心口,五味杂陈。

    安生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一声:“爹。”

    否极泰来,同样是湿润了眼圈。

    夏员外慢慢上前,语重心长地拍拍安生的肩膀,似乎是万千感慨,也只化作一句:“爹的好女儿。”

    夏紫芜与夏紫纤也全都凑到近前来,一人一边,搀扶着夏员外,各种父女情深。

    夏家大爷催促道:“早些回府吧,家里人都在眼巴巴地盼着呢。”

    夏员外愧疚道:“让哥哥与母亲操心了,我先行去给母亲请安,也好让她放下心来。”

    一行人直奔夏家大爷府上,给望穿秋水的老夫人磕头报过平安,老夫人就将众人屏退下去,唯独留下了大爷与夏员外,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又将薛氏叫了进去。

    中间安筝出来给老夫人换茶,冲着安生挤眉弄眼,小声嘀咕道:“祖母正在房间里训斥薛氏呢,好生解气,可惜你听不到。”

    然后瞟了一旁的夏紫纤与夏紫芜一眼,又忿忿不平地道:“倒是让她们擎受了现成的便宜,相跟着水涨船高。”

    两人历经薛修良一事之后,关系显而易见地好了起来。安生这两日住在大房府上,又经常与她说笑,关系自然非比往常。

    安生抿唇笑笑,捅捅她的腰眼:“发现你的嘴皮子如今越来越厉害了。”

    安筝腰间最是怕痒,嬉笑着躲开:“一会儿祖母怕是就要让你相跟着一同回去了,以后有空可千万记得来寻我说话,一个人要闷死了,见天就跟个画眉鸟一般,巴不得跟你一样扑棱扑棱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