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伯复又应下,她这才恋恋不舍地进了府门。

    车厢里,冷南弦缓缓睁开一双灿若朗星的眸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缓缓勾唇:“冷伯,回府。”

    每逢冷南弦坐堂的日子,药庐里总是特别忙碌。

    安生如今许多事情全都熟稔起来,冷南弦也放手让她去做。

    她像一只燕子一般忙碌穿梭在前来求诊的病人中间,笑语嫣然,专注而又认真。

    有前来复诊的病人,识得她,热情而又亲昵地向着她打招呼。

    冯嫂端了一簸箕花生,坐在厨房门口剥,准备中午用花生煲两个猪手。

    千舟凑到她的跟前,在她跟前挤眉弄眼地小声道:“那边有个病人挺奇怪的。”

    “怎么了?”冯嫂头也不抬。

    “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也就罢了,还不像别人那般着急,在那里都坐了多半晌了,眼珠子一直滴溜溜地到处转。”

    “是吗?”冯嫂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仰起脸来,向着千舟所指的方向张望一眼:“哪里?”

    “就那个穿着一身补丁衣裳的大婶,还老是盯着安生姑娘瞅,绝对有古怪。”

    冯嫂抻着脖子张望,果真见一穷苦妇人打扮的人,用一块头巾严严实实地包住了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正肆无忌惮地向着安生那里张望。紧盯着安生的一举一动。

    “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冯嫂猜度道:“怕在这里遇到熟识的人,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想等着外间人散了再进来。”

    千舟一本正经地摇头:“我见她同别人攀谈得挺热络的,而且专门打听安生姑娘的事情,倒是像个别有用心的人贩子。”

    冯嫂“噗嗤”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昨日里还有人打听你呢。”

    千舟一脸自得:“那能一样吗?昨天打听我的,那是要给我说媒。”

    “没羞没臊!”冯嫂笑着调侃一句:“小屁孩一个就开始想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