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极早,安生便悄然起身了,简单洗漱过后,略一沉吟,又带了两样药粉在身上,有备无患,然后立即出了夏府。
一打开门,冷南弦的马车就在府门外候着,带着清晨寒霜的潮气。拉车的马不耐烦地踏着响蹄。
不知道已经候了多久。
安生有些惊讶,踟蹰着走过去,冷南弦撩开车帘,探出一张略有疲惫的脸,眉尖微蹙:“上车。”
“我......”安生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上车。”冷南弦绷紧了脸,再次重复一遍。
安生乖乖地上去,像第一次初见那日一般,蜷缩着身子在角落处,低垂着头,不敢看冷南弦。
冷南弦吩咐冷伯:“去仓廪。”
而后放下了车帘。
安生愈加讶然地抬起头来:“师父你都知道了?”
冷南弦一声冷哼:“你那点小心思,想要瞒过谁?”
安生低声嗫嚅道:“我就是想去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你是想去找喻惊云,混进仓廪里,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你父亲作证吧?”冷南弦毫不留情地揭发了安生的小心思。
安生点点头:“我昨天里已经想过了,事情若是果真如父亲所言,那仓廪里粮米早已经亏空,那么,那日大火焚烧的是什么?一定会留有蛛丝马迹。
而且,他们提前转移粮米,纵然是做得再周全,也会有破绽。那么多的粮食不可能不翼而飞,无论是转移还是运输,都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劳师动众。
他们想要一手遮天,但是我相信,士兵们不可能全都同流合污,里面定然也会有不畏强权之人,像我父亲这般,若是留下什么证据了呢?
我心里便存了侥幸,万一能够查找到什么线索,总比我如今这般无头苍蝇一样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