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安生明白了薛钊的意思,感情是想买通狱卒,在父亲行刑之前,以别的犯人冒充,偷梁换柱将父亲救出大牢,以后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这委实不失为一条妙计!

    安生都忍不住心里称妙。但是,这个案子这么重要,万众瞩目。大理寺刑部那般慎重,就连大伯想要探望都不能。他薛钊不过是一个混混,竟然手眼通天,这么大的本事,救出父亲?

    想到这里,安生心里不由就是疑窦重生,将信将疑。

    屋子里,薛氏在薛钊的劝说之下,终于下定了决心:“人是一定要救,钱我们也出,但是这一时之间,哪里就有这么凑手?将近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那是我们全部家当。”

    就连窗外的安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两万两?薛钊真敢狮子大开口。

    她不过是略一思忖,冲着身后的端午招招手,伏在她耳边小声交代道:“这几个人明显有问题,怕是像上次那般,与薛钊串通起来趁火打劫,前来骗钱的。你速速跑去大伯府上,请大伯跑一趟,我在这里想办法拖住他们。”

    端午不由就是一怔,略一思忖,然后点点头,悄悄地蹑手蹑脚地去了。

    “那府中现在有多少现银?”薛钊步步紧逼。

    薛氏略一沉吟:“府上现银,前两日全都给你还了赌债,再加上几个铺子里所有周转的银两,怕是也只有一千两。”

    薛钊为难地“啧啧”连声:“杯水车薪啊,怕是远远不够。这宅子,还有几家店铺,凑在一起,一时间怕是也不好脱手。”

    适才那个陌生的声音道:“有多少先拿多少!一千两我们先上下打点着,摸摸路子。薛钊兄弟你想办法在三天里将店铺和这宅子贱卖了,再送到衙门里去。”

    “这怕是不好办,”薛钊为难地道:“夏家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上,这个节骨眼,谁敢花这么一大笔银子从我们手上买田产铺子?不如你们通融通融,干脆就将这些宅子什么的暂且收了,抵做银两。府上宅子,再加上京城里的铺子,田地,杂七杂八算下来,应当也勉为其难够了。”

    那人听起来十分不情愿:“这田产太过于招眼,不太好办。”

    “我知道这次是给你们添了大麻烦了,谁让出事的是兄弟我亲人呢?给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那人勉为其难地道:“既然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们抓紧时间再多凑些银两,别将事情半路耽搁了就好。毕竟三天时间,太过于仓促。”

    薛钊一迭声地应:“自然自然,几位大人放心就是。”

    然后他又催促薛氏:“姐姐,快些将现银与房契全都拿来,交给几位大人,早作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