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母亲求人帮忙,将她父亲抬到药庐里。所幸,伤情还有治愈的希望,冷南弦给他复位固定之后,又包了几个热敷药包,再辅助银针通络。

    几日过后,端午家里便带了口信过来,说是端午父亲的双腿已经逐渐有了知觉,按照冷神医的法子一直将养下去,应当是有痊愈的希望。

    端午结结实实地给安生磕了几个头,拽都拽不起来。然后又哭又笑地向着她忏悔,数落自己先前不应当对不起安生,日后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安生的恩情。

    如今安生难事临头,端午怎肯袖手旁观?

    安生一咬牙根,扭身在针线簸箩里一通翻找,将那把剪刀贴身揣在袖子里,既然命运对自己这般不公平,最后关头,也要拼死一搏,将夏家的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端午更加害怕:“小姐,你要做什么?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我这就去求老太太,或者冷师傅,他们不会袖手不管的。”

    安生摇头:“祖母跟前人微言轻,更何况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到时候薛氏倒打一耙,一口否认,谁能奈何?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应对,暂时保全自己。”

    她一通翻找,将剩余的几样药尽数塞进袖子里以备万一,劝慰地拍拍端午的肩:“记着我说过的话,我若是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全都拜托给你了。”

    端午郑重其事地点头,急得犹如热锅蚂蚁。

    安生强作淡定地梳洗完毕,便径直去了前院。

    夏紫芜与薛氏三人都在,见到安生,夏紫芜一脸的幸灾乐祸,微微勾起的唇角,挂满的都是讥讽。

    她难得地没有揶揄安生,四个人安静地坐着用早膳,心怀各异,或者说,各怀鬼胎。

    夏紫纤旧事重提,佯作漫不经心地问安生:“二姐,听说昨日里有马车专程送你回来?”

    安生依旧是老话敷衍:“有看诊的病人,正好顺路。”

    “是哪家权贵?”

    安生摇头:“不知道。”

    夏紫纤便不再说话。

    安生问薛氏:“母亲只带我自己出去么?妹妹们正好无事,何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