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纤在意冷南弦的看法,不敢高声发作,又唯恐乱动,夏安生手里的银针无眼,真正的咬牙切齿忍耐。

    而夏员外对于冷南弦竟然肯放低身价,教授安生针灸之术,并未做他想,反而心里满是感激,眼巴巴地看着安生施针:“如此甚好,一举两得,下次便不用再麻烦冷神医。”

    冷南弦轻轻颔首:“令千金一点就透,乃是可造之材。”

    安生并无半分经验,依仗的便是一个胆大心细,饶是如此,仍旧紧张出一身细密的汗来。

    夏紫纤也是一身香汗淋漓,望着冷南弦的目光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透着一股哀怨之意。

    安生看了,都觉得自己好似那千古罪人一般。

    冷南弦视若无睹,自顾对着安生仔细讲解下针取针的技巧之处,安生聚精会神地聆听,不敢有丝毫懈怠。

    近小半时辰,安生方才将银针如数收回,在药瓶中浸泡些许功夫,掏出随身帕子擦拭干净,逐一收回到针囊之中。

    夏员外心疼小女,一迭声地问,夏紫纤在婢女搀扶下缓缓转过身,幽幽埋怨起来:“二姐姐好重的手脚,可疼煞小妹了。”

    安生笑得柔情荡漾:“四妹的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说话也中气十足了。”

    夏紫纤立即单手扶额,身子一歪,病恹恹地道:“冷神医妙手回春,自然是有些许作用。不过此症根深蒂固,哪里能有立竿见影之效?只是被姐姐生生骇出一身冷汗,精神也陡然紧张。”

    “无妨,日后你若是再有不适,姐姐可以随时为你针灸,免得你不好意思劳烦冷神医,咬牙忍着。”安生依旧笑得姐妹情深。

    冷南弦转向安生,淡然问道:“适才教授于你的手法可明白了?”

    安生颔首:“已经记得这几个穴位,只是手法生疏,而且不够精准。”

    “针灸之术须勤学苦练,不可一蹴而就。”冷南弦微微挑眉:“适才所授不过皮毛,若是有心想学,必须谦虚勤恳,脚踏实地,方能有所成就。”

    安生闻言,隐隐觉得冷南弦竟有传艺之意,不由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点头如啄米:“想学,自然想学,吃再多苦也甘之如饴。”

    她转身满是渴望地望着夏员外,夏员外更是求之不得:“小女若是能得冷神医传道授业解惑,乃是三生有幸,几世福报。”

    冷南弦起身,对安生淡然吩咐道:“明日辰时,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