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不敢怠慢,立即扭身去了。

    一旁安筝慌忙出声劝慰:“您老人家怎么就又动肝火了呢?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仍旧气得嘴唇直抖,一指安生:“孽障,还不快点给我跪下!”

    安生知道这玉石榴中定然有什么猫腻,否则不会令老夫人大发雷霆,可是自己又委实不知内情,委屈地跪下去,却是倔强地扬起小脸:“惹得祖母生气便是安生的错,所以安生必须跪,但是安生委实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还请祖母明示。”

    “不知道?不知道姐姐还将那下流东西严严实实地藏在诊包里?让你为祖母诊治,你百般推脱,这样不情愿?”夏紫芜冷声道。

    下流东西?安生立即明白过来,那玉石榴想必是有什么不好的寓意,所以众人一见,立即色变。

    她联想起薛氏母女先前的表现,立即便醒悟过来,这是一个什么局!

    先是言语挑拨,令老夫人先入为主,知道自己不安于闺房,抛头露面,与外间男子多有接触,然后再栽赃给自己这下流东西,借口给老夫人诊病,当众揭露出来,令自己顿失颜面。

    她立即斩钉截铁地一口否认:“安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如何会出现在自己诊包之中,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令祖母生气。还请明示!”

    老夫人一声冷笑:“这女子果真就是要养在闺中的,刚出去这么许多时日,便心野了,嘴也硬了。当众明示,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言罢冲着屋子里众人挥挥手:“你们先都退下去吧,今日之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许对外言说,更不得私下议论,否则我撕烂她的嘴!”

    几位堂嫂正在窃窃私语,全都是过来人,一点就透,都明白了那玉石榴究竟是什么物件,低声对着夏安生各种不堪议论。听到老夫人吩咐,虽然不甘心,想要留下来看热闹,但是也不敢忤逆,低声应是,就要退下去。

    “慢着!”安生出声制止:“请堂嫂们全都留步。”

    老夫人不满地看了安生一眼:“还嫌丢人不够是不?”

    安生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字郑重其事道:“事情还未真相大白,她们若是退下去,安生将含冤莫白。安生从未做过亏心事,不怕祖母盘查,愿意大家留下来,为安生洗清污名。”

    薛氏乐见其成,立即道:“安生说的有道理。”

    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自己女儿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觉得丢脸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薛氏讪讪地住口,缩缩脖子,心底将老夫人暗中骂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