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接连叹息。

    幽幽的叹息,被夜风悄悄的吹散。

    天亮了。

    早上七点。

    崔向东坐在床沿上,看着非得再次尽妻子一半责任的沛真阿姨,极尽温柔的奉献“点头之交”,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地上那么凉——

    衣服也不穿——

    关键是。

    门外传来了沈家老太太,拿棍子敲打破盆,招唤满院子的鸡鸭鹅来开饭。

    还对一只抢食的家禽骂道:“吃!就知道吃!一点出息都没有,撑死你拉倒。”

    崔向东忽然觉得,老太太这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啊?

    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立即心虚的沛真阿姨,也睁大眼愣了下时,脸儿慢慢地羞红。

    不管!

    如果她能说话——

    肯定得帮那只抢食的家禽说话呢:“就吃,就吃!敢喂,我就敢吃!老太婆,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

    名义上的新郎官韦烈,也走出了东厢房,蹲在门口点上一根烟,看着被沈老太太拿棍子敲脑袋的那只大白鹅:“有些白鹅啊,别看人尽可欺的样子。其实脾气很倔强,很凶的。你要是不让它吃,它就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