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劝他早些离开:“你这就走吗?”

    “我在外间看会书。”段长暮深深看着她,“等你睡着我再离开。”

    苏平河没有再推诿,今日经历太多,她也确实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她又对段长暮客气了几句,才缓步走进内室。

    一夜安睡。

    醒来时外头天已大亮,苏平河穿戴整齐后走到外间,发现书桌上已经有人送来了早膳。

    大理寺的例餐不算多丰盛,但也不难吃,苏平河难得吃一回,还颇感新鲜,一碗桂花蜜糖粥几乎喝了个底朝天。

    这一日照例是相安无事,除了段长暮白日来为她解答了两个问题,其余谁也没见着。

    如此,又在大理寺安然无恙地过了三日。

    就在苏平河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上许久之时,段长暮忽然开口问:“你今日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吧。”

    “我现在是嫌犯,能随便出去吃饭?”苏平河一脸狐疑地问。

    “别人当然不行,”段长暮无所谓地站起身,“但大理寺如今是我说了算,我想要带嫌犯出去吃个饭,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早知道段长暮袭爵以后的职务是统领三司,但直到此刻,苏平河才知道这统领三司一职权利有多大。

    大齐的三司指的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

    统领三司就相当于公安局,法院,检察院都归一个人管。这要在现代,压根不可能设这样一个官职。

    万一这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还有什么人可以牵制他?

    就像此刻,苏平河当真被这一手遮天的某人带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理寺,美名其曰:查案。

    试问,谁能不臣服在特权阶级的魅力之下?

    苏平河本以为自己还要乔装打扮一下才能离开大理寺,谁知,跟在某人身后,穿梭在大理寺肃穆庄严的地盘上,简直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