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知秋第二次见到章楶,他端坐椅上,虽有沧桑,但精神奕奕,脸上已褪去第一次见他的颓丧感,看得出来,他今日很高兴。

    能不高兴吗?他承诺十日之内把盐价降下来,如今才四日,盐价就已经跌了,而且,一跌就跌了一半,总算没有失信于百姓。

    虽然,离他心中要调控的价位还相差很远,但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

    只是在他心里却有疑惑,他不过才刚刚发了一张公函给五大盐商,怎么盐价就应声下跌了呢?

    兄妹二人上前行礼:“见过章大人。”

    章楶笑道:“今日有一个好消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叶知远点了点头:“恭喜大人,盐价降下来了,于大人,于百姓都是一件大好事。”

    “还不能说恭喜,盐乃民生日常所需,目前的价格仍远在老百姓负担之上,要想有便宜的盐吃,我还得再努力啊。”

    “待新的盐场办下来,就能迎刃而解了。”

    “办盐场当然重要,可这次盐价下跌太关键了,实在是为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啊。”

    “大人说得对,这次盐价下跌实在太关键了。”

    叶知秋一直没说话,她的表情有点拘紧,在想着如果章楶问到相关问题,答好还是不答好,哥哥问话可以搪塞得住,大人问话可是难以搪塞。

    果然,章楶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问道:“知秋,我记得你挺多话的,今日怎么变成了没嘴葫芦了?”

    “大人突然叫小人来,小人怕自己做错事而不自知,心里上下八下的。”叶知秋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太拘紧了,在我面前大可不必。我叫你来不过是想问你,那日你叫知远带给我的一句话,你说‘盐价十日内必降’,为什么你会预料得到呢?”

    叶知秋想了一下,答道:“我只是不想大人被围困,想着说这样的话去搪塞那些人的,并不是能预料什么。”

    章楶眉头一皱,显然对叶知秋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咳了一声,又问道:“听知远说,你们曾去过山海帮的水寨,临走时,你找郭慕白单独谈了许久,都谈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叶知秋见章楶直接问了出来,心下为难,如果她如实告之,这次盐价下跌的大功臣就是自己,但这种恐赫方法,你让章楶是奖励自己还是严惩自己呢?到时为难的就是章楶了,何况她还有另一层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