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的宫女先来领——”掖庭局分发宫装的太监唱喝道。

    严绯瑶这才从众人后头走了出来。

    先前小声议论说长道短的宫女们吓了一跳,纷纷掩口。

    严绯瑶面色平淡,似乎什么都未曾听见,她上前点足了御前侍奉一众宫女的冬装,叫人装好了小车。

    “严司殿怎么没带几个宫人过来?您是御前侍奉的人,哪能自个儿推车呢?”小太监笑问。

    严绯瑶颔首,“我头一回来,没有经验,叫我来的嬷嬷也没有交代。无妨,我自己也能推动这小车。”

    内宫不能走马,这拉运东西的小车都是人手推的,严绯瑶看了看,搓手挽起袖子。

    “不能不能,哪儿能叫您推。”小太监回头叫了另一个太监,“去给严司殿送回去。”

    小太监应声就过来扶住推车。

    严绯瑶正在道谢,门廊底下却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慢着——”

    院子里原本闹哄哄的,许多宫人都趁着清早主子们还没起,过来领东西。

    这声音一出,众人都摒气凝声的看过来。

    “只有主子用的东西,才是掖庭局给送的。她是哪门子的主子?”说话人从掖庭局高阔的门廊下缓步走出。

    严绯瑶瞟了她一眼,垂下头去。冤家路窄不过如此了,纪玉婵早已和她反目,如今狭路相逢她不挑刺才奇怪了。

    “这是御前的司殿……”小太监替她说话。

    一身崭新的尚宫衣着,梳着严谨刻板发髻的纪玉婵立时冷笑,“是御前的司殿啊?不是宫里的娘娘吗?”

    小太监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

    “在御前侍奉的不是婢仆,到成了主子了?”纪玉婵逼近严绯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