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

    惊绝并没有要拒绝,她提起剑走上马车,匍匐在地的车夫释怀得呼出一口气,看着惊绝身上近四十斤重的盔甲,心里有些感激。

    谢枝初正对上惊绝掀帘入内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可下一刻就皱紧不悦道:

    “谁让你上马车了?小月呢?”

    “你……”惊绝弯着腰,面无表情,还停留在掀帘那个动作。倏忽,她似笑非笑一声,将帘子放了下来,看也不看那个叫月儿的舞姬,走回原地。

    帘内伸出一只手,摊开露出掌中几株银两,正是羞辱她的意思。谢枝初朝惊绝抬抬手,喊道:

    “这些银两够你自行来我府上了吧,”谢枝初又有些忘形道:“一路小心哦。”

    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摇尾乞怜的流浪犬,好像巴不得蹭上个人家后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惊绝眼中杀气一闪而逝,看向谢枝初的表情严肃又复杂,最终所有打算都化成了嘴角一抹浅笑,她竟然上前接过银两,不带有丝毫情绪,转身便离开了。

    这跟谢枝初想象中的场景也不太一样。不过……日子还长着。

    月儿坐上了马车,舞姬抢过了她的位子。车夫别有用心的慢腾腾的驾着马,全城已经宵禁,惊绝在马厩里放了银锭,驱着马远远跟随其后。

    她抬头看着云层,墨色的浓云挤压天空,冷漠的风凄厉的穿梭在青蓝色微光里,正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马车伴随着喘息和娇笑,在四面楚歌的危城中晃得愈来愈离谱。

    直到夜枭一声惊啼划破天际。

    这声音凄厉又急切,最后像是被人割了喉的唔咽,马车里的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月儿裹上纱衣蜷缩在谢枝初怀里,抓着他的手,害怕道:

    “公子……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谢枝初不满道:“有什么奇怪的?”他扯下月儿蔽体的衣物,酒色壮胆:“怕什么,有我呢。”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后仰起头,一股大力要扯着车厢与木材分离,二人慌忙大叫,谢枝初重心不稳,攀住左边的柱子,努力把头伸出去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