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丰竹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管现在是何境地,反正只要是贺玉姝尴尬他心中就高兴。

    “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待的是什么林子就敢生火?我们这里一岁的小孩儿都知道红倮木,不可燃,若起烟,睡三天。”

    “让你们知道也是想让你们死个明白,我百溪村的规矩破不得,临了临了倒不如说说这山外趣事,三日后再入狂风崖时我先给你们一个痛快。”

    贺玉姝转了转眼珠子,忽悠道:“趣事嘛,那可就多了,除非个把月的时间根本就说不完,我这身上倒是有些好玩的东西,你不如先将我解开我拿给你?”

    阿欢看了贺玉姝一眼,嗤笑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看不出来?无需你动手我亲自来取。”说罢走到贺玉姝身前,将她浑身上下全都搜罗了个遍,除却几两碎银子,几张根本就看不懂话的是什么的黄色符纸外再无其他。

    意识到自己又是被哄骗了,阿欢将东西扔到地下,“你竟敢骗我!”说罢扬手朝着贺玉姝的脸就想打上去。

    巴掌还未挨上,贺玉姝抬起的腿还未踹出去,徐昇就睁开了眼,“阿欢姑娘,且慢,我这里倒是有个好物件,你先瞧瞧看喜不喜欢?”说着看向腰间最常挂着的那个小玉笛。

    阿欢取下东西,便听得远处有一妇人唤她,她只好带着那七八个小孩子赶过去,临走前瞧着徐昇晃了晃手中的东西,“你还算知趣,这东西现在就是我的了。”

    丰竹刚刚瞧见徐昇给出去的东西,那可是他见公子打小便一直戴在身上的,片刻不离,现在怎么就突然舍了出去,定又是那个茂成郡主!

    “郡主,你这佑护平安的红丝带当真是不顶什么用,果然是用过就不灵光了,也怎好再拿出来……”

    “闭嘴,它不佑那便换我来。”说着就想起离府时绑在小腿上的那把怀陵匕首,可现在怎么去拿呢?贺玉姝犯了愁。

    百溪村里房屋布局都是稀稀落落的,并不紧密,但这个村子却是异常的团结。

    村中家户人家的房子大多都是木质结构,不过外围是用石头砌成的高高院墙,村中人几乎都是以打猎为生,没有良田便开垦荒地种上些应季蔬菜,至于必需品则是每月由固定的人下山去采购,但并不是朝着平阙城而去,而是更远一些的镇子。

    阿欢打发走了那群爱凑热闹的小鬼,推开门就瞧见湘婶子插着腰站在院子中间,“那些是什么人你早上又不是没听见你三青叔说,你还敢往跟前去凑?你这般不听话,我看还是要让老太公连你一起处置了为好!”

    疾言利语阿欢是半点也没有往心中去,阿欢是个孤儿,自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这种日子哪能过得好?后来是湘婶子瞧着她可怜才将她领回家来,这一养就是许多年,两人情同母女,阿欢自是知道湘婶子这是拉大旗吓唬她呢。

    “婶娘,我还没见过外面来的人呢,我看他们也快要死了,有些东西也用不着,干脆都给收拾了回来,我还真的找见一样东西,婶娘看了一定喜欢。”说着就把从徐昇那里得到短玉笛递到湘婶子手里。

    湘婶子瞧着手中的玉笛,这是有些年头了,这玉笛被养的不错,通体乳白,玉笛的底端有浅浅的凹痕,湘婶子眼睛不好,眼前能看见的东西都异常的模糊,整个人是处于全盲的状态,好在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手上的皮肤就变的格外的敏感。

    她用手摸了摸,只感觉异常的熟悉,再摸过几次之后,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旁边乖巧坐着的正准备接受夸奖的阿欢顿时慌了,她赶紧用袖子去为湘婶子抹泪,“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