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在暗室,而是在攸心居。

    暗室的出口果然不止一处,石壁之后,有一道狭长的楼梯可以通往攸心居外的小院子,那场对峙的结果便是萧放刀打开这条密道,让许垂露重获自由——有限的自由。

    这院子配有东西厢房和两间耳室,茅厕、柴房、厨房一应俱全,是个适合过田园隐居生活的好住处。栅栏外是一片郁郁青山,那原本也属于她可以活动的范围,但萧放刀说山上有风符养的毒虫蛇蝎,若她不惧,尽可一探。

    许垂露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一天时,她曾尝试过利用现有食材做顿热菜热饭,但那火镰火石就把她折腾得近乎力竭,更不要说其他了。她只能找些能生吃的蔬果,用院中井水清洗了下,勉强果腹,度过了第一夜。

    第二天,水涟来过一次,见她生活艰辛,允诺遣人送饭——一日三顿,有荤有素。于是,她每日能都在院外小径的石碑前收到一盒饭菜,再无饿死之忧。

    送饭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弟子,脸颊上泛着朴实的皴红,眉眼却很精致,每次过来,都只乖巧又冷漠地放下食盒便走,完全不理会许垂露的招呼或询问。

    她想,攸心居并不仅指那间屋子,而是这一整片……禁地。

    [宿主,您该去看看萧放刀的情况了。]

    朝露提醒道。每当它发出这样的指令时,她都会觉得它像一个苦口婆心劝浪子回头的老母亲。

    【我每天都去啊,还会送水和干粮——结果第二天还得我自己拿回去。】

    [她需要的或许不是食物,而是您的陪伴。]

    【我在那里对她没有任何帮助,不是第一天就试过了么。】

    [您应该进行多维度的尝试——]

    【再试几次?敢情不是你去送命?】

    许垂露不再理会朝露的说教,这几天除了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她还在不断尝试自己的想法,提取“质”的过程非常唯心,成功率和消耗值都差异巨大,毫无规律可循。但朝露说得不错,越纯净、越抽象的东西越难提取,而她需要的正是这种能够挣脱樊笼、回归本真的质。

    她刚晒完衣服,将木盆立在墙角,一踏进入厢房大门,就瞥见一道人影。

    一连几日的独居生活让她对兀然出现的来客感到万分惊恐,她趔趄半步,扶住门框,打了个悚然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