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她最需要的是能受她掌控、形色最易更改的……轻水。

    她将所有的精神力都投注在汩汩冒出的大团烟雾里,她要看到被提取、被剥离、被升华的、独属于她自己的轻水。

    [宿主,请注意您的体力。]

    无需朝露提醒,她也知道自己体力正在快速流失,但这同时意味着她的思考是有效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此刻停下。

    锅中的井水沸腾了。

    她听到沸水鼓噪喧嚷,更听到心脏撞颤不止。

    然而快要聚集成球体时,那些雾气又十分轻灵地往外散去,像是在戏弄她目眦欲裂的注视。

    【就因为这水不是我亲手打的所以不听话吗!】

    [您不该操之过急,如果勉强自己……]

    【我偏要勉强!】

    许垂露下意识接道。

    但这玩意实在勉强不来。

    她在心里反复温习着刚才提取质的过程,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嚼得发烂,甚至对这些流烟发出真挚的恳求——它们依旧无动于衷,短暂盘桓后便冷酷无情地抽身离去。

    “倒是给我听话啊。”

    她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

    “什么听话?”

    萧放刀的眼刃扫了过来。

    许垂露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