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意识到的,这个女人心胸没那么宽广,对于过去的恩怨,更不可能做到既往不咎。

    当年喻蓝嫁给阮梧的时候,大家都期待着看笑话,都说这个女人不过是攀附权贵的菟丝子罢了。

    却不想短短几年时间,竟然也是这个女人,仅凭一己之力,以雷霆手段扭转了阮氏岌岌可危的败局,甚至让整个松城为之一震。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而又手段高明的女人,在阮梧走后,只会更让人不可小觑。

    危险至极。

    赵崇山就算脑中警报如何拉响,现如今也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神色愈发僵硬。

    却见喻蓝在与他对视片刻后,周身的气势一收,抬起酒杯,略低于他的杯口,与他相碰。

    “我才应该恭喜赵总。”喻蓝的笑容愈发艳丽,“您的女儿前些天留学回来,准备接手您的事业了吧?”

    ……

    好在给了一个台阶下,赵崇山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还得有些日子,她不像喻总这样,年轻有为。”

    明白喻蓝不想再多做交谈,赵崇山只再寒暄了两句,便识趣地离开。

    喻蓝在赵崇山离开的那一瞬,笑容微敛。

    轻抿一口杯中的酒液,她放下酒杯,巧笑嫣兮地继续在人群中穿梭。

    这一切都被角落处的一双眼尽数捕捉。

    周择牧饶有兴趣地轻抬下颌,手指在桌面上轻叩。

    这个动作显得过于轻浮松懒,可放在他身上,却自有一种风流落拓的随意感。

    旁边女人们经过时,总忍不住朝他这里多看两眼。

    周择牧与她们目光相接,漫不经心地抛去一个不怎么正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