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多的时候,去花市走访的龚乐回来了,一回来就拿起刑志桌上的太空杯,大口往嘴里灌水。

    “刑头儿,这一下午,我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你猜怎么着,硬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话说你这茶叶也太次了点,都有苦味了。”龚乐把杯子放下,吐出茶叶沫子。

    刑志夺过杯子,“嫌苦你还喝这么多,赶紧说情况。”

    “张柱是今年花市扩建才来的,听说以前南城花市的,因为和人抢位置,打伤了花市的管理员,被赶出来了。4月中旬来的,到现在刚好三个月。这三个月花卖出去多少不知道,但这要债的来的是真勤。”

    “最勤的就是那个要欠款的,叫牛建设,据说张柱向他借了8000块钱,借的时候说是两个月就还。结果借完了就当没事人似的,这牛建设气不过,就每星期都来要钱。”

    “要不来钱就跟旁边摊位的人说。弄得半条街都知道,想用这招逼着张柱还钱。结果这张柱还真就脸皮够厚,任凭牛建设在花市里怎么说,他就说没钱。”

    刑志看着滔滔不绝的龚乐,笑着说道:“你这不是问出挺多内容么,怎么能说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咳,事儿是问出来了,可是再进一步就问不出来了。花市里的人都知道他叫牛建设,可是干什么、在哪儿住却没人知道。”

    “要货款的那个人倒是问出来了,是一个开大棚批发植物的,卖花的多少都知道他。姓名、电话都在这儿了,他的大棚在城南。不过他的金额少,不到3000块,我觉得应该也不至于为了3000块就杀人吧。”

    刑志笑笑没说话,人有时真的很难说,因为更小的事杀人的,也不是没有。

    “不是还有个要赌债的么?”

    “那个最神秘了。别看他堵着门骂街要钱,甚至连不还钱就剁手指头卸大腿的话都说出来了。可是从不说自己名字,也不说自己住哪儿,就连张柱也只叫他黄毛。据花市的摊位老板们说,那人的确染了一头黄毛。”

    “既然要的是赌债,那么说不定就有前科。和各个派出所联系一下,看看片警们能不能提供点线索。”

    “嗯行。我这就去打电话。”

    赵航这时也回来了,“刑队,要不要拘捕张小颖。她可不是像她说的下午三点多回家的,她是五点多才回的。回家里也没拿球鞋。倒是两天前的监控里看到她拎个鞋盒子回来了。那盒子我今天在张小颖家门口看到过,错不了。”

    刑志乐了,“行啊,观察的挺细致。”

    “那要不要现在拘捕张小颖?故意把两天前的事情说成案发当天,而且还对回来的时间撒谎了,我看她很有嫌疑。说不定就是嫌每个月要抚养费太麻烦,直接把人杀了,把房子拿到手。”

    刑志白了一眼赵航,“刚夸你一句就上来。拘捕?拿啥拘捕?证据呢,有明确指向她杀人的证据么?你说她回家晚了,那她回家之前这段时间去干了什么,是不是在花市你确定么?如果是她记错了,口误了,又或者去约会了呢?这都搞不清楚就想抓人?我看你是想用秦局的唾沫腥子洗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