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最近变得很色情。他越来越喜欢从背后抱住我了,然后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我的肩颈,用鼻尖蹭来蹭去。我觉得他简直把我当什么宠物在薅毛。

    最近,班委借着订报纸的机会,偷偷订了一份花里胡哨的恐怖杂志,在全班传阅。现在刚好传到我手上,故事不怎么样,但是绘图很吸引人的眼球。

    我正聚精会神的在读。

    “小真,”宋渺洗完澡,很自然而然的贴着我,问“你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想要挣脱,结果反而被他搂抱得更紧了。杂志被甩出老远,正正好好露出一张略显裸露的绘像。宋渺看了一眼,有点坏心眼的说:“原来小真在看这种书。”

    我觉得他没资格数落我,分明最近借机蹭来蹭去的是他。这样想,我就变得有点生气了。我挣脱开他的手,去把杂志捡起来,板着脸对他说:“我就是看了,你要去告状吗?”

    告状对我来说毫无约束力。因为姑姑、姑父根本不管我。他们既不关心我,也不教训我。我始终是这个家庭里的局外人,当然也是客人。更何况,最近他们两个好像有点焦头烂额,具体什么原因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姑姑、姑父越来越貌合神离,我心里毫无波澜,也并不意外。

    宋渺站了起来,很小心翼翼的对我道歉。他很擅长道歉,也很会装可怜,明明比我高了很多,但是神态却很弱势。

    “小真,你怎么会想到告状呢?”宋渺伸手过来,被我用书脊敲掉了。他立刻皱起了脸,更加委屈的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生气了。”

    他这样一说,我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烧得更旺了。

    我闷闷的对他命令,“你出去。”

    宋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出这样的情状。我很坚决,又重复了一遍。最后,他只好捏着被我敲了的手背,一步三回头的挪到了门口。

    “关门,”我背对着他吐出这个词。我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宋渺近来越来越过界了。我甚至有一次做了个奇怪的春梦。这样下去很危险。我不想自己变成父亲那个样子。可是宋渺既不像哥哥,更不像客人。他靠过来的时候,我总是变得很没戒心、很松懈,然后被他按在怀里抚摸。难受倒是不难受,反而很舒服。宋渺可能跟医院里的护工交流过,我有时候会渐渐的犯困。

    温水煮青蛙。我有的时候觉得宋渺也很面目可憎。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沾染上情欲,让我没办法视而不见。我既不想做父亲,更不想做姑姑。我告诉自己要跟宋渺划清界限,但是一直没说出口。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可是,宋渺不按照我的指示出牌。他在门口很幽怨的望着我,嘴巴里还咕哝着什么,大概率是在说我的坏话。

    我转过身,一字一句的跟他说:“请·您·关·门。”然而,我还没把门字说完,宋渺就小跑了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语速很快的说:“我会关门的。小真,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没有要告你的状。”

    他说完就轻轻的带上门走掉了。

    那天晚上,我脑袋很晕,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也很快,而且一晚上没睡好觉,反反复复的在做梦。我讨厌我的梦。梦里一条青绿色的大蛇缠得我喘不过气来,蛇冰凉的尾巴钻进了我的身体里。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我甚至能感受到一片一片凸起的鳞,诡异的在我的腹部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