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言太清仙宗将你塑造成一个伪神,我知罪了,”应无患的声音低沉温润,瞧着他的目光恭敬真诚,“你本就是神,若能成为你眼中值得怜悯的众生,我愿奉上我的顺从和虔诚。”

    白卿云内心不可谓不震动。

    分明心知眼前人是受了在神庙遭遇的影响,是在极力表达对自己远胜过旁人的虔诚。

    分明不该对这或许冲动的话语太过当真。

    分明昨夜与眼前人沉沦欲|海,堕落的是身,可身体的记忆就似融入血脉的毒,一点一点撼动着道心,摧毁着底线。

    只教他一时间在现实和梦境中错乱,直觉这话似曾相识。

    听见内心深处一句满是私欲的低语在说:“与其在等待中孤独地消磨无数日夜,面对再一次无法预料的失去,不如就把他此刻的顺从和爱情,牢牢抓在手心。”

    “驯服?”白卿云出口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微微勾起唇角,目光一时不舍,一时冷情。

    “只要你对我坚信不疑。”应无患按着他的手在自己发顶,垂眸许久,根本不曾看一眼他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如今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苍冥,你说着一样的情话,用着一样的谎言,昨夜还玩弄了我的身体,现在说是我驯服了你,你不怕我这一掌下去,会杀了你吗?”这话出自白卿云的口,却高高在上,像一个神明在审视一个罪人。

    应无患僵住了身体,手紧紧钳住那真要落下的手腕,深深吸了口气,也不抬头看上一眼,只用着低沉稳重的男声,问:“我究竟怎么辜负你了?”

    “我曾以为你身不由己,你却活得恣意,却不知,我坚信不疑,一直在等你。”白卿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脆弱得经不起一阵风似的。

    “那你等到了,”应无患语气小心翼翼,每一字结束,都咬紧了牙关,几乎将利齿咬碎,“你昨夜当我是谁都好,我得到了,我不在意,你在我身边哪怕有一点开心,我认了,就当错的人是我。”

    应无患听见他轻笑悲伤,看着一滴眼泪落在自己搁在他膝上的手背,忽然间双眸狠厉抬头,一把将那早不知何时恢复了成年体态的白卿云从椅子上按倒在地。

    男人一旦真狠起心来,下手就没什么分寸可言,更何况他此刻的冲动来自兽类独占,护食的本能。

    这一下的力量几乎瞬间将衣衫碎裂的白卿云摔得从幻象中惊醒。

    “你做什么啊?”白卿云挣扎推开,却制止不了对方锲而不舍地压过来。

    应无患呼吸极重,双眼让人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妒火,只野兽一样用利爪将人控制,狠狠说着:“让你再好好看清,究竟是谁,让你再做不成清修的处子,你昨夜又是在谁的口中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