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微浪战略性点头外加嗯嗯啊啊,完全没留意对方戏谑调笑的目光,

    “我就不行了,小酌两杯,有点上头。晕。”冉银河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黑色骚气的皮衣随着其动作绷出根根分明的褶皱,“既然教练没醉,那,这车就多谢曹教练让给我了。”

    嗯嗯啊啊好好好。

    ……

    嗯?

    嗯!

    等等,你,住腿!

    电光火石之间曹微浪垂死病中惊坐起,陡然清醒瞪大了眼,在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跨进副驾驶的前0.001秒里直接出手当空拦截,“那啥,冉……呃,算了。”曹微浪拍脑门儿,“那个,冉同学,教练我家里还有事,要不,你下一辆?”

    “怎么,曹教练家有人催?”冉银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让曹微浪条件反射地想起瓜柯门口的几个大字——

    七0八落,1……无所有。

    挑衅,绝对挑衅的吧。

    常年混迹午夜场的浪人|骚客都知道,但凡过了十二点手机电话响个不停,被家里人打电话催着滚回去的,那绝对得沦为酒场把柄笑谈,妥妥地被一众兄弟像骆驼反刍一样来回嚼着念叨,一直到再冒出来下一个怂蛋才算完。

    尽管曹微浪如今立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败之地,但此刻夏夜的热风徐徐一吹,酒精上脸脑袋发蒙,恍惚间他耳朵里依稀听见了老曹同志中气十足的怒吼,腿肚子立马一个觳觫,仿佛已经看到待会儿回家以后被罚扛着普利司通轮胎,苦哈哈绕着满花园跑圈的景象。

    然而,跑圈是不可能跑圈的。

    年华壹号的那座带花园别墅在他住院之前就抵押出去了。

    车神的轮胎早也撞得七零八落,连个铁框子都没剩下。不过曹微浪此刻就是晕,就是神志不清,就是逆反咋呼,听了冉银河一句话,毛头小子似的叛逆心理立马“噌”地一下就起来了,盯着眼前那双黑漆的眼睛,盯。

    生气且不服,不是,你搁这儿讽刺谁怂呢?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