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陶宏身边围观的正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陶宏竞选时到处游说,在鸽派中又小有名气,所以与医院人员也多少相熟,说得上些话。

    “怎么回事?”

    “哎,自从导入特殊体检之后,时不时会有爬行者被查出来。警方有时还会强拖着可疑人员来检查。”医院人员对陶宏无奈叹道,“这个月已经好几回了。”

    陶宏听罢,无奈摇摇头。

    那独眼警长是联邦警察的头儿,按理说这些排查间谍的小事就不用亲力亲为了,可他痛恨帝国到了骨子里,每每听说又有新的间谍被查出来,便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常放下手中的事直冲过来,恨不得把那些人都一个个亲手结果了。

    陶宏对身边的医院人员低声耳语:“这么多人凑着看热闹,影响多不好。让他们都散了吧。”

    医院人员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连忙派人维持秩序,把旁观者都疏散了。

    离开的人群中叽叽喳喳:“是爬行者!”“又抓到爬行者了!”其中有几个大汉赞赏地拍手叫好,边回头看热闹,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女子继续在地上痛哭着,她的丈夫抱着孩儿,流着泪不知该如何开口求情。

    警长手指一挥,几名警员从一旁迅速上前,从地上把女子拖起来,准备带走。

    “慢着!”唐议员上前拦阻,对着警长义正辞严说道,“这位女士是一个家庭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你不可以这么做!”

    警长当然认得这是被民众吹捧为“联邦的良心”的鸽派议员,在他眼里,鸽派不过是和小丑一样可笑的人群。他不屑一笑,义眼中仿佛露出凶光:“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留着在那个破议会上说吧!”

    唐议员愤怒道:“檀世锋!你这个疯子!你就这么没有人性吗!你凭什么,凭什么践踏人道,践踏法律!”

    “人性?你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面前这个是人吗?她是爬行者!哪条法律承认爬行者是人?你就算把大法官叫过来,他也无话可说!我凭什么?就凭她是爬行者!就凭我是联邦警察署的总长!”

    檀世锋神色越发狂烈暴躁,情绪已然失控,他举起枪,对着警员拖着的女子头部利落地射了一枪。一时间,鲜血与脑浆四溅,一旁的警员身上溅满了污血。

    大家都惊恐震颤。正在附近的女护士大叫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女子丈夫一下子蒙了,瘫坐在地上,他怀里的孩儿大哭不止。

    “你……!你……!”唐议员从脑子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怒喝道,“你这个杀人魔!这里是医院,是救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