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叔同正色:“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将功赎罪。”

    钱明月拿了一张白纸,走到那大箱子面前,将纸递给范叔同:“隔着纸,拿一个龙骨看看。”

    皇后难道会屈尊给告黑状的人拿纸?一定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

    范叔同小心翼拿起一块龙骨:“娘娘,臣不通药理,这药材好坏,臣着实不懂啊。”

    “谁问你药材好坏了,你看上面的花纹。”

    钱明月受不了了,称呼为“花纹”是对老祖宗的不敬,是对华夏文脉的侮辱:“这哪里是花纹,这分明是字,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范叔同这才去注意上面的刻字,这一看不要紧,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娘——娘娘!这,这确实是文字!”

    钱明月说:“直觉告诉本宫,这文字里面的奥妙,事关中华文脉,你一定要慎重对待。这些东西让人运到翰林院去,你们想办法读懂它。”

    “这东西弄坏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一定要妥善保管。”

    范叔同告退,武士抬着东西走了。

    钱明月郁闷地伏案,给小皇帝写信。范叔同这个混蛋,告了祖父不说,说不定也给小皇帝写信了,她得让小皇帝“兼听则明”啊,详陈情况,八百里加急送给小皇帝,说不定比范叔同的奏疏还早到,也免得小皇帝先入为主,不支持她。

    回到建极殿,王诗韵兴冲冲地问:“娘娘,您是怎么惩罚范大人的?”

    “罚他破解龙骨上的文字。”

    王诗韵顿时觉得扫兴:“破解甲骨上的文字,算什么惩罚,民女不识字,也明白那是能让人留名千古的事情。他坏了娘娘的大计,怎么能不罚反赏呢。”

    这小姑娘,报复心挺强啊。钱明月笑:“出建极殿的时候,是真想着打他一顿,不过到底没下去手。”

    “对于德能没有不足的官员,不能因为政见不同就责罚。这样才不至于刚愎自用,以至于失去谏言者,犯下难以挽回的错误。”

    王诗韵噘嘴:“这些大义民女不懂,民女只知道他害得娘娘很不高兴。”

    钱明月拍拍她的肩:“安心啦,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姐姐不是很生气。范叔同禀报圣人或者告诉祖父,都没触及姐姐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