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此之前,阮甘棠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下午阳光好,暖和,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羊绒套裙,带上墨镜,踩着小高跟,便一个人出了画廊的门。

    就快新年,东街上的画廊都装点一新,各有各的特色,有些甚至画家自己重新粉了招牌,看起来颇有些小意思。阮甘棠心情明朗,一路观望着这些新意,绕开两个路口,找去了齐家画廊。

    齐家画廊门面大,招牌上还打着杜焰的名字。原本还光鲜整洁,却已经被人涂鸦了。杜焰两个字前后,被人画上小偷模样的两个小人,活灵活现,该是当地艺术生听了那些丑闻之后,自发的活动。

    阮甘棠迈进店里,却看到原本该挂在墙上的画,都被取了下来,蒙上了白布好像要搬走了。店员过来和她招呼,“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画廊已经停业了,不能招待您。”

    阮甘棠取了墨镜,对店员笑了笑。又走去一旁圆桌旁坐下,从包包里翻出来一份合同,“我不是来买画的。这间画廊,从今天开始便是我名下的了。合同里签得清清楚楚,这些画,包括你在内,都是我的。只要你还在这里工作一天,我就是你老板。”

    店员有些一头雾水,“您等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嗯。”阮甘棠点点头,见她要给齐瑜拨电话过去,“哦,忘了告诉你,我姓阮。”

    “好的…”店员笑得很是尴尬,电话接通,说了大概的情况,却只听到齐瑜在那边大吼大叫。

    店员挂了电话,“阮小姐是吗?齐小姐说,她现在就过来。”

    “好啊。”阮甘棠放下包包,“我等她。”

    “对了,帮我做一杯拿铁吧,这么好的阳光,不要浪费。”

    “好的,阮小姐。”

    半小时后,冰蓝色轿跑停在画廊门前,齐瑜一身粉色连衣裙,气冲冲从驾驶座下来。

    阮甘棠正坐在圆桌上,抿了一口咖啡,笑着和她招了招手。

    齐瑜冲进来圆桌旁,指着她鼻尖道,“阮甘棠你还想怎么样?还不够吗?我欠你的都还清了!”

    “还清了?好像没有吧。”阮甘棠靠向椅背,将那份合同往她面前送了送。“乔松哥帮我把这儿买下来了。包括这些杜焰的‘作品’,都是我的,你不能让人拿走。”

    “你想怎么样?”齐瑜气急了,“杜焰的名气全跨了。我的画廊也准备关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