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我和崇行都不要皇家女,你再好生挑挑”

    临出门前,武崇敏蓦地转头,用轻松调皮的语调说道,说完便奔出门去。

    权策怔了怔,武崇敏已经跑远,他才轻轻点头,武崇敏对李裹儿的心仪慕艾,他都看在眼中,一度引以为豪,觉得自己牵了一段好姻缘,而今一切成空,武崇敏的心中,定不像表面那样平淡无事。

    终是他盲目自信,对不住武崇敏。

    权策收拾心情,陪同上官婉儿和李重润一道在府中用了午膳。

    在门前送别二人,权策拍了拍李重润的肩头,再次提醒他,“重润,宫禁不比外头,万万要谨言慎行”

    李重润虽不解,但却对他的管教颇为受用,连连点头,跨上马离去。

    转身面对上官婉儿,权策面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作拱手状,口中却不是道别之词,“婉儿,将这封信转交瑶环,设法递到御前,来历与宫外韦家人相干”

    上官婉儿侧侧身子,挡住众人视线,素手一抬,作还礼状,电光火石之间将信件收入袖中,面色不惊不变,笑容和煦如春风,“权郎君,请代为向义阳公主、天水公主和安戎郡主致谢,悉心款待,婉儿如同在家中一样,舒适得紧”

    权策又露出笑容,这话意味深长,带着丝丝暧昧,“承蒙昭容青眼垂顾,若是不耽搁昭容公务,云曦和迟迟,想来也乐意到思恭坊走动”

    “婉儿求之不得”上官婉儿挤了挤大眼睛,颇感刺激。

    车马辚辚起行,上官婉儿远去,权策负手立在门前,目送她转角不见,才施施然返回府中。

    翌日,武成殿朝会。

    信阳王武崇敏当朝上奏,以庐陵王府已不复存在为由,请退信阳王封爵,请辞庐陵王府长史。

    朝堂一阵哗然。

    东宫一系的朝臣都是侧目以对,疑虑深重,武崇敏的父亲定王武攸暨,也是眉头乱跳,看了一眼权策,见他神情从容,便安定下来。

    武后慵懒侧坐,精神不佳,听到武崇敏辞官,似是来了精神头,有些戏谑之意,“庐陵王府不在,辞去长史便罢,为何要辞封爵?”

    “陛下,崇敏没有功劳,得以封爵,都是因为入了庐陵王府为长史,既是不做长史,自然没有占着封爵的道理,不敢心生妄念,亵渎皇恩”武崇敏对答很是耿直,带着几分愣头青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