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肘腋,来势凶猛突然,马车中的黥面汉子等人,已然呆滞,眼睁睁望着四面飞来的利斧,将马车的挡板击碎成块,车辕吱呀断裂。

    “快逃”驴脸头领爆喝一声,当先爬起身,弓着腰,返身向后方奔逃,左右两方都有敌人掩藏,前方必有陷阱,只有向后是安的。

    这一番起身动弹,又是做了活靶子,斧头交织成幕,惨叫声连连响起,跟在驴脸头领身后的,已然不多。

    才逃出了恐怖的斧头雨,驴脸头领猛地顿住脚步。

    前方,有数百人森严列阵,为首一人,一身鲜亮将官盔甲,骑在马上,张弓搭箭。

    “嗖”羽箭擦着驴脸头领的耳朵疾飞而过,让他一阵阵耳鸣。

    “唔……”一声惨哼传来,驴脸头领猛地回身,一看之下,身的力气都泄了个精光。

    王该的喉咙上,插着一根颤巍巍的羽箭。

    他死了。

    官道两侧和后方,同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黑压压一片,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数竟多达千人,都穿着官兵服饰,但却赤着脚,身形矮小,面貌也不似中原人。

    “你们是谁?让我做个明白鬼”驴脸头领断臂上血流越来越快,周身一阵阵发冷发紧,脸颊也苍白起来,用尽力气问出这句话。

    那为首将官,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勒转马匹,背对着他们,举起一根手指,利落下令,“领军卫,交趾狼兵营,一队,卸甲,步战,不留活口”

    “哗啦啦”包围圈最里头的一圈人,滚鞍下马,解下铠甲,齐刷刷抡起了雪亮的宣花板斧。

    一炷香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官道旁,密林枝叶簌簌作响,夜枭的鸣叫愈发密集。

    为首的将官深吸了口气,亲自下马一一检查,将驴脸头领和黥面汉子的尸首,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又将王该放在他们两人之间,甚至用披风擦了擦王该脸上沾染的鲜血,确认他们三人能够明显识别。

    “整队,撤”那将官摆手下令,披风猎猎,向西而行。

    急行军大半个时辰,来到西都长安界碑前,有一队官差和百余兵马在等候,他们押解着长长的囚犯队伍,还有几辆马车,上头装着匪徒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