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放纵叔伯兄弟们与县君作对,真的是为了让他们有自知之明?”

    刘乐眼中精光一闪,稍稍调整了下姿势,饶有兴致的问道:“子理认为老夫是存何想法?”

    “小人认为,祖父是在试探县君,乃至相君!”

    “哦?老夫试探县君和相君,有什么意义?”

    “这……”刘纪目瞪口呆,他也只能想到这一层,但他确实不明白刘乐为什么要试探李澈和刘备。

    “小人才疏学浅,请祖父释疑。”

    刘乐轻笑道:“你不是才疏学浅,你是手头上掌握的消息太少了,也太年轻,缺了阅历,故而不敢深想。”

    不待刘纪答话,他继续道:“老夫虽不及邯郸氏老头子活得年岁久,也已年近花甲,可以说,大汉朝几十年风风雨雨老夫都看在眼里的。见识的东西也太多了。

    你再看看咱们这相君与县君的作为,那是一般的地方官员会做的事吗?”

    刘纪一惊,平日里和韩浩相处,他倒是未曾在意太多,但刘乐这么一说,他才恍惚间发觉,没有哪个地方的臣子会这般急切的去打劫诸侯王、操练兵马、打击豪强。

    虽说是要御黑山贼,但刘备与李澈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的是在把邯郸乃至赵国打造成自己的私地。

    如今便拉起了三千多人的队伍,等到农耕重兴,彻底掌控了其他四县,他们又想准备多少军队?

    这样的军民比例,便是对朝廷来说也算得上是穷兵黩武了,更何况对于地方政权来说,又何须如此多军队?

    “这么一想,你是否还认为县君与相君最多呆个三五年就要走了?”刘乐抿了口水,幽幽的说道。

    刘纪打了个寒颤,根本不可能,刘备不可能再把赵国让出去了,一旦别人做了赵国相,就握住了他许多把柄,参上一本的话他根本受不住。

    “他……他们如何敢?”

    “有何不敢?恰如李明远所言,救驾之功,简在帝心,又是大将军门下,他怕个甚么?”

    “他不怕有人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