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星玄一手持大道三千,一手掐动印诀,祭起血河幡,护持周身,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眼前的七杀魔君,也不忘放开神识,提防暗中的阴风姥姥。

    七杀魔君,阴风姥姥,这两个都是邪道中有数的老魔头,其中七杀魔君本来是数百年前的一位边疆将领,后来偶然得到一本魔功,杀妻杀子杀父杀母杀亲杀友,最终以有死而生之法杀死自己,故为七杀,最后将七人的骸骨和七人的墓碑葬于极阴煞地,以七百七十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个生灵的怨气为源,炼制了极品道器七杀碑,堪称魔道最凶恶的人之一,一身修为虽然只有阴神入地顶峰,可是配合七杀碑,寻常阳神通天的天师都未必有他厉害。

    相比较起来,阴风姥姥倒是要平和的多,当然,这个平和也要看和谁比了,这阴风姥姥本是大家闺秀,后来因故被卖入烟花之地,受尽凌辱而死,含冤化鬼,本来被一个小和尚所抓,可是那小和尚天性善良又足够单纯,却是被这阴风姥姥所骗,不仅让她逃出生天,还让阴风姥姥得了他一身的佛元,最后她残害了一百零八个玄阴处女的精魄阴魂,练成了阴云不散,阴身不灭的本事。

    她的修为也只有阴神入地的顶峰,论杀伤力远远不如七杀魔君,但是论神通诡异也难缠上,却远在七杀魔君之上,只看她刚刚能够悄无声息的令苏星玄中招就知道了,如果不是苏星玄以尸鬼起家,血河幡更是对阴气极为敏感,恐怕还真的发现不了她。

    “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吗?”看到这两个魔道难缠的好手,苏星玄虽然心中警惕,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凝声问道。

    “不愧是血河真人苏星玄,果真了不得,天下间能够面对阴风姥姥和七杀魔君同时出现的还如此淡定的,怕是除去真人也没有几个了,不过说的也是,天下间能够像真人这样将已经几乎废掉的血河幡重新祭炼完成,还练成血狱冥主的,怕是也只有真人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奸吝的声音忽然从远处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苏星玄顿时皱了一下眉头,不说别的,直说这个声音,便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发出的,至少,也是成就了阳神通天境界的人天师才能发出来的,而且听声音,来者不善。

    那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似乎还在极远之外,可是当这声音落下的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却已经传入了苏星玄的耳朵,到了这种境界,举步不发声已经不算什么,可是这人却发出了声音,不外乎是引起苏星玄的注意。

    而苏星玄也同样,如他所愿的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来人是一个身材修长,瘦骨嶙峋的中年人,尖嘴猴腮,一脸的奸险,两撇小胡子并在嘴唇两侧,一双鼠目似乎打什么坏主意一样,手中用一枚青叶子当做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好不逍遥的样子。

    看着来人的一身土黄色的衣袍和那标志性的青叶扇子,苏星玄的心就是一沉,光是阴风姥姥和七杀魔君联手就已经不好对付了,眼下居然有出现了一个更难缠的家伙,黄粱老怪。

    不同于阴风姥姥和七杀魔君是正儿八经的魔道中人,这黄粱老怪倒是一个正邪难辨的家伙,在那北方苦寒之地,素来有供养家仙的传统,这黄粱老怪便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黄鼠狼,为人善恶难辨,一手黄粱烟令人退避三舍,传说中便是元神自在境界的高人也不愿意去招惹他,今天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从遥远的苦寒之地来到这里,尤其是还来为难苏星玄。

    “黄粱老仙,你不在北方好好安享自在,何苦来此地蹚浑水呢,我龙虎山和你黄粱谷似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吧。”苏星玄沉声道。

    “别别别。”黄粱老怪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笑的更加奸佞起来,“我黄粱老怪可当不得你血河真人一句老仙,你们正道中人怎么称呼我的,你也不放这么称呼,老仙我也不在乎,况且真人,咱们这等境界了,何曾会因为那一句两句好话的就改变主意。”

    “你龙虎山的确势大,不过我黄粱谷倒也不在乎,今天老仙我既然来了,真人就不要想这么容易的离开,当然了,若是真人真有本事,老仙我也只能认栽,将这一身黄皮子扔在这儿了,可若是真人没有本事,呵呵,就不要怪老仙不给你们龙虎山情面了。”黄粱老怪摇着青叶扇子说道。

    “看来老仙是执意要于我为难了?”苏星玄面色一沉,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威胁。

    “老仙我已经说了,不是……贼小子好胆!”说着黄粱老怪脸色一变,脸上那悠闲自在的笑容顿时换成盛怒,手中的青叶扇子猛的一挥,数道晕黄的气流便朝着苏星玄席卷而来,只见黄烟所过之处,不论草木主食,全都化作齑粉,可见这黄粱烟的威力。

    却说苏星玄刚刚说完那句话,手中的大道三千便脱手而出,朝着苍穹之上的阴云卷去,同时血河幡震荡开来,血水激荡,化作一朵红色的血莲,将苏星玄的周身团团围住,血气肆意,若不是因为那一丝血腥味太过刺鼻,还真有几分莲花高洁的模样。

    却是苏星玄故意引黄粱老怪说话,出其不意,打算先将已经受伤,而且杀伤力最弱的阴风姥姥给解决了,也能减轻不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