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佯装怒意,实则娇嗔道:“既然如此,你还拿我与一个风尘女子对比,岂不是说我比一个风尘女子少了妩媚?”

    甄风怕是要疯,不知道这女子怎么了,老是嗔怪自己,自己随口夸赞之言竟成了贬低,要命了。他不禁傻笑起来,那女子嗔道:“憨货。”

    甄风感觉自己平时的智商和情商此时都有点欠费停机,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晚了跑这里来?”

    “只许你丢了东西,就不许我落下东西吗?放心吧,我有护卫保护着,不会有事了。”

    “那找找吧。”

    “方才你吟唱的《蝶恋花》极好,只是我从来不曾听过,可是你填的?”

    换成之前,甄风一定会说这是“晏先生”的,可是这时候竟然脑子宕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后他摇摇头,反问道:“你喜欢词?”

    那女子沉吟了好一会儿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小我就被女先生安排读各种各样的词作,所以我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

    女子看向遥远的天空,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我说不上喜不喜欢词,可是我喜欢你吟唱的这句。而且我很好奇,‘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你想把自己的思念寄给哪位遥远的女子?”

    甄风发现眼前的女子不能以常人度之,说话如此直率,几乎就差问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徐艳华那妩媚多姿之人。而且胆子又大,半夜三更跑出来,况且昨夜刚经历了一起意外。

    或许只能以奇女子视之。面对这个问题,甄风不知梁静茹何时给了他勇气,道:“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我曾听人说起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气氛突然冰冷如霜,甄风知道不妙,唐突了,连忙补救道:“所以这里提到的‘山长水阔’只是个概数罢了,并非实指。”

    此话一出,本以为可以作为学术性总结挽回局面的尴尬,结果仍旧冰冷,还夹杂着几分怨气。

    “你不是也要找东西吗,还没找到的话要不要我帮你进去找找?”

    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自主地失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两人进了门,发现都没有带灯笼,似乎找东西的这个理由有些立不住脚,可又不能撕破最后的脸。

    就差那枯井没下去了,可是两人谁也不敢提枯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