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风韵犹存,依旧美貌,也像是一名贵妇人。

    在不远处,坐着一位一身橙衣的绝色女子,明眸皓齿,不粉不饰,坐在那里,有一种恬静的美丽。

    但是不能够看她的眉宇之间,因为那里面锐气十足,充满了桀骜不羁,和她端庄地坐在那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对今天的笄礼抱了一些期望,但是没有抱太大期望。

    世间男子,未娶之人,最有名,也绝对配得上她,不,她高攀不起的,是羽林大将军薛昭,以及临安公金安。

    这两位,一个被视为北唐第一美人李惜芸的良人,一个日日跟着他们家小公主到处胡闹,摆出一副终生不娶的样子。

    她是可望而不可即。

    不过除了这两位之外,还有着不少优秀的年轻人,只不过距离这里太远,她很难有机会撞上。

    说实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着急的是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让她撞不上自己中意的良人,而不是着急没有人要她。

    今天的笄礼,她是放手一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秦远扬微笑着看着她,那种笑意在她的眼中变成了意味深长,特别像是坏笑,于是她有些恼怒道:“爹爹,你不要用这种笑容好不好?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谁不想嫁一个优秀的、一见钟情的男子?”

    夫人面有忧色,苦口婆心劝导道:“滟儿啊,母亲不得不说说你了,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一个不比你优秀的男子,你会一见钟情吗?一见钟情,是因为他比你优秀,并且很明显比你优秀、比你优秀许多,所以你才会对对方一见钟情,试问:虽然滟儿你是人间绝色,是天下女子中的佼佼者,一个绝对绝对比你优秀的年轻人,你倒是对他一见钟情了,但是你及不上他,他会看得上你吗?”

    “母亲,你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难道你没听说过两情相悦吗?”秦大小姐有些不耐烦道。

    夫人笑得有些嘲讽:“戏文里的故事,你都当成真的?为什么会成为人人憧憬的美好故事?因为那只是传说、只是幻想,是不存在的,于是便成为了传奇,试问:若是世间真的有许多你想象中的那种一见钟情并且两情相悦最终白头偕老天荒地老的爱情,那么那些故事也就不稀罕了,又怎么能够获得人们的憧憬呢?”

    “什么叫爱情?”她含情脉脉地看着秦远扬,“世间本没有的,我们成亲了,相处的时间多了,便产生了爱情了,我们知道对方是自己人世间很重要的亲人,互相关心、理解、同甘共苦,珍惜夫妻之名,那便是了。”

    “母亲!”秦大小姐愤怒地惊叫道:“少在我的面前秀恩爱,我受不了你们了!”

    周围的丫鬟仆役们想笑,却笑不出来。

    秦远扬倒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是秦大小姐不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