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大着舌头描述,意思大概是之前有一期户外活动,选手们在一起打篮球,赖清宁站在一边安静看,那个篮球就径直朝他飞过来,还好当时陆霆辉反应迅速转身护他,球才正正砸在他背上而不是赖清宁的脸上。

    “他们欺负人!”陆鸣不满控诉。

    唐果越听心里越难受,虽然知道情况不一定像陆鸣说得那样糟糕,即使心里再有想法也不会有谁蠢到在镜头底下就故意排挤,但之前因为和褚城的那件事,他也一定遭受了很多。唐果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帮赖清宁的方法,但一筹莫展。

    陆霆霖见他皱眉,心疼握他的手,更觉得没有必要把高柔故意陷害的事情跟他说,影响已经造成了,说出来只会徒增他的愧疚,更何况这件事本来错在自己,是他低估了高柔的本事,他若早防着她,不会出这样的事情。陆霆霖眼尖,一眼便看出电视里陆霆辉看赖清宁的眼神不对,又觉着他这个弟弟虽然私下里木讷了点,但英雄救美可是一点不含糊,连手法都和他当初如出一辙,不愧是老陆家的种。

    有着这样几层关系,陆霆霖怎么说也不能撒手不管,但这褚城实在棘手,他想着哪天有时间,是得去拜访一下褚云松了。

    周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一间四合院宅门口,一下车就有人引着往里走,尽管提前打了招呼,陆霆霖还是在庭院里等了一会儿,院子角落里种着两株西府海棠,其中一株枝杈上挂着一个红酸枝鸟笼,笼子里是一只漂亮的百灵鸟。他没养过鸟,觉得新鲜便俯身逗弄了一会儿,直到身后有人咳嗽,是保姆搀着褚云松朝院儿里走。

    “是年前犬子送我解闷的玩意儿,这小东西叫得好听,久等了霆霖。”他边说边伸手示意陆霆霖,引着他朝院前藤椅那儿走。陆霆霖笑着说哪有,冒昧前来扰了您的清静。他顺势扶他坐下,保姆回去屋里备茶,手里拿着他拿来的一套名贵定窑白瓷茶具。

    坐下来客气寒暄,褚云松先问你伯父伯母安好?陆霆霖顺着他的话唠了些家常,随后把话题绕到正事上去。

    褚云松听他提,若有所思“噢”了一声说:“赖清宁我记得,小城手底下的人嘛,怎么霆霖你跟这孩子也认识?”

    陆霆霖说:“我算不得认识,是我太太很好的朋友。”

    褚云松低头看茶杯里漂浮的一小片茶叶:“我听说了那孩子前段时间出了一点事情,不过我已经嘱咐过小城,凡事都得讲究个分寸。”

    “您在圈子里这么些年,也知道培养新人的不易,我想没人比您更怜惜这里儿的好苗子,”陆霆霖惋惜道,“以赖清宁的资质,实在不该为了这点事儿所累。”

    褚云松早就明白他来意,他笑着接他的话:“自然,霆霖你放心,我定然不让小城再这么胡闹下去,听说前些日子因为这个事儿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要是因此伤了你们小夫妻的和睦,我在这儿先替犬子给你赔个不是。”

    陆霆霖连忙摆手说不敢,我今后能在娱乐圈立足还得仰仗您呢。

    褚云松哈哈笑,知他故意吹捧,喝了口茶继续说:“不过你说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越漂亮越有机会,但越漂亮也越危险,不论男女,长得太漂亮就容易遭人惦记,年纪要是再小一点,那就是男人眼中的肉靶子,一双眼睛都能给盯出一个窟窿来,我记得当年小果不就是……”

    “害,”陆霆霖突然出声打断,“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呢,您这说的我心里怪堵得慌。”

    褚云松闭嘴不讲了,抬头眯着眼睛看他。

    陆霆霖垂在桌子底下的手被他攥得“咯咯”响。